五彩茶具
些晚了。”
“给您拿好,吉列特夫人,”女售货员说,“我想,放在您的提兜里,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
贝里尔·吉列特把纸包小心地放进她随身携带的提兜里,然后对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好吧,一会儿见。茶会五点一刻再开始,不用着急。我总是不断地听西蒙和我公公说起您。终于见到了您,我非常高兴。”
她与奎因先生匆匆告别,走出了店门。
“她忽忽忙忙的,是吧?”店里的女人说,“可她总是这样。她一天之内能做很多事情,告诉你。”
外面的摩托车发动了,隆隆的马达声传了进来。
“她很有个性,是不是?”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看起来是这样。”奎因先生说。
“我真的说服不了你?”
“我只是个过客。”奎因先生说。
“那么我什么时候再见到你呢?请你现在告诉我。”
“噢,不会大长时间,”奎因先生说,“我想一旦你真的看见我会认出我来的。”
“你再没有什么——没有什么要告诉我了吗?再没有什么需要解释吗?”
“解释什么?”
“解释我在这里碰见你的原因。”
“你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奎因先生说,“有一个字眼也许你会感兴趣,我想它对你可能会有用的。”
“什么字眼?”
“色盲。”奎园先生说完,笑了起来。
“我不认为——”萨特恩韦特先生皱了一会眉头,“是的,是的,我确实知道,只是暂时记不清……”
“暂且告别吧,”奎因先生说,“你的车来了。”
这时,果然汽车开来了,正准备停在邮局门口。萨特思韦特先生迎了出去。他感到焦急,不愿再浪费更多的时间让主人无端地等下去。然而,他跟朋友说再见时还是缠绵了一会。
“没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了?”他问,声调里充满了依依不舍之情。
“没有什么你可以为我做的了。”
“为其他人呢?”
“我觉得可以。非常可能。”
“希望我能够明白你的意思。”
“我对你寄予最大程度的信任,”奎因先生说,“你总能了解事理。你有敏锐的观察力,很快就可以弄懂事物的含义。你和以前一样,没有变,我向你保证。”
他把手搭在萨特思韦特先生的肩头,略停片刻,走开了,沿着乡村大道朝多夫顿·金斯伯恩相反的方向轻快地走去。萨特思韦特先生上了车。
“希望我们不会再出什么麻烦。”他说。
他的司机安慰他说:
“离这儿没有多远了,先生,至多三四英里,而且现在汽车跑起来也很顺当。”
他把车往前稍微开了开,在路宽的地方拐过来,回到他来时的路上,他又说了一句:
“只有三四英里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重复了一遍“色盲”。他仍然没有弄明白它到底有何意蕴,可他感觉到应该是有的。这个字眼他以前听人说过。
“多夫顿·金斯伯恩。”萨特思韦特先生自己轻轻地嘀咕着这个名字。这两个词对他来说仍是往常的含义,一个幸福团聚的地方,一个他不能够更快抵达的地方,一个他将依然感到轻松愉快的地方,即使他的许多敌人都已不在那儿了。然而,托姆会在那里,他的老朋友,托姆。他又想起了昔日的草坪、湖水、河流以及他们童年时一起做过的事情。
茶会安排在草坪上进行。从客厅的法国式窗户下面延伸过来一段台阶,一侧有一棵高高的紫铜色山毛榉,另一侧有棵黎巴嫩雪松,如此构筑了茶会的外景。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