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的证人
说的是真话,并且在九点的时候,他就离开了被害人的家,那么在九点半的时候珍妮特听见的与弗伦奇小姐谈话的那个男人又是谁呢?
唯一还有点希望的是,过去有一个流氓外甥曾经欺骗和威胁过他舅母弗伦奇小姐的许多钱财。律师得知,珍妮特·麦肯齐一直依恋着这个年轻人,而且,她从来没有停止过向她女主人力陈他的要求。很有可能在伦纳德·沃尔走了以后,和弗伦奇小姐在一起的就是那个外甥,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现在,在他经常出没的地方也找不到他了。
其他方面,律师都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来,没有人看见伦纳德·沃尔走迸他自己的家,或者离开弗伦奇小姐的房子,也没有人看见有别的人走进或者离开克里克利。所有的调查都是一片空白。
审判的前一天晚上,梅亨先生收到一封信,这封信使他考虑到了一个全然崭新的方面。
这封信是六点钟时由邮差送来的。是一个文化水平很低的人,用潦草的字体写在一张普普通通的信纸上,然后装在一个肮脏的信封里,邮票也贴得歪歪斜斜的。
梅亨先生仔细阅读了好几遍,才弄明白它的意思。
亲爱的先生:
你是给那个年轻小伙子干活的律师家伙,如果,你希望知道,那个该死的外国贱妇全是在撒谎的话,请在今天晚上到斯特普尼街16号。但是,向莫格森小姐打听消息,这可是要花掉你二百英镑钱财的。
律师把这封奇怪的信读了又读,当然,这可能是一个骗人的玩笑,但是,当他考虑之后,他很快就确信它很重要,而且确信,这是那个犯罪嫌疑人惟一的希望。罗曼·海尔格那些该死的证据完全击败了他,被告应该把精力集中在她的证据上,如果可以迫使那个女人承认自己生活不道德,那么她的证据也不应该相信,至少,她的证据也是无力的。
梅亨先生决定了,他要尽一切力量来拯救他的委托人,那是他的义务,他必须去一趟肖斯·伦特斯·斯特普尼区。
他颇费了些工夫才找到那个地方,那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在贫民窟里面,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味。但是,最终他还是走了进去,来到了三层的一间房子前,他要找莫格森小姐。在门口他敲了敲门,但是,没人答应,他再敲。
这次,他听到了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很快,门被小心地打开了,但只开了半英寸宽,隐约露出一个驼背的身影。
突然,一个女人,因为是女人,她才发出那种咯咯的笑声,她把门拉开点。
“那么是你了,亲爱的,”她咯咯笑着说道,“没有人和你一起来吧,有吗?别开玩笑了,好吗?那就对了,你可以进来了——你可以进来了。”
律师有点不情愿地跨过门槛,走进了一间小小的肮脏的房间里,房间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角落里摆着一张破;日凌乱的床,还有一张朴素的木头桌子和两把摇摇晃晃的椅子。梅亨先生第一次这样真切地看到了这种味道古怪的公寓的居住者。她是一个中年女人,有点驼背,满头凌乱的白发,脖子上紧紧地缠绕着一条围巾。看到他在打量着自己,她又笑了起来,发出跟刚才一样的奇怪的咯咯笑声。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把自己的美丽都隐藏起来了,亲爱的?嘿,嘿,嘿,你不害怕会受到引诱吗,呃?但是,你会看到的——你会看到的。”
她把围巾拉到一边。在围巾后面那些无法描绘的污垢面前,律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再次裹好围巾。
“那么,你不希望吻吻我了,亲爱的?嘿,嘿,我不怀疑。然而,我也曾经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并且也不像你想象的很久之前。是硫酸,亲爱的,是硫酸——是它们把我弄成这样的。啊!但是,我会向他们报仇的——”接着,她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