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的证人
解释,沃尔先生,”最后他说道,“我相信,这有可能出于心理上的原因。陪审团是否会接受那种观点,那是另一码事。请继续你的故事,从什么时候开始,弗伦奇小姐开始让你给她处理业务?”
“在我拜访她第三次、或者第四次以后。她说她对金钱上的事务知道得很少,而且,她还担心她的一些投资。”
梅亨先生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他。
“仔细想想,沃尔先生。那位女仆,珍妮特·麦肯齐,曾宣称她的女主人是一个商业女强人,她自己可以处理一切事务,而且,根据她的银行家的证言,她天生就具备了这些能力。”
“我也没有办法,”沃尔热切地说道,“那些话都是她自己对我说的。”
梅亨先生静静地看了他一两分钟,尽管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此刻,他更加强烈地相信伦纳德·沃尔是清白的。他知道老女人的一些心理想法,他曾见过弗伦奇小姐,那时,她正迷醉在这个英俊的小伙子身上,到处寻找借口带他回家。那么,她为什么不可以假装在商业上一无所知呢?
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恳求他帮她处理各种事务,她完全有可能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她很明白,任何男人都很容易就被奉承了,只要对他们的出色稍加肯定,伦纳德·沃尔就是被奉承了的。也有可能,她并不反对让这位年轻人知道她的财富,弗伦奇小姐是一位意志力坚强的老女人,她情愿对自己需要的东西付出代价。这些想法飞快地掠过了梅亨先生的大脑,但是,他没有表示出来,相反,他进一步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否答应了她的要求,帮她处理业务了?”
“我答应了。”
“沃尔先生,”律师说道,“我要问你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而且对于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是我要得到真实的答案。你正处在财政危机之中,而你又给一位老女人处理业务——一位据她自己所言,对商业几乎一无所知的老女人。你有没有在什么时候,或者用什么方式,将这些资金来为自己所用?你有没有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参与了任何见不得人的交易?”他阻止了对方的回答。“考虑一会儿再回答我。我们的面前摆着两条路,其中一条,我们可以认为你在处理她的业务时是诚实正直的,只要指出,你本来就可以相当容易地获取那些金钱,因此还要杀人是多么的不可能。另一方面,如果,你的行为中有什么情况被原告掌握了——如果,最坏的是,那些情况正好可以证明,你无论如何都欺骗了那位老女人,那么我们必须采取的防线就只能是你没有杀人的动机,因为,她已经成为了你有利可图的收入财源。现在,我请求你,在回答之前,你先好好想想。”
但是,伦纳德·沃尔根本就不用考虑。
“我处理弗伦奇小姐事务的行为,是不可指责和正大光明的。我尽了我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她的利益服务,任何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谢谢,”梅亨先生说道,“你使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我要称赞你,我相信你非常聪明,在那样重要的问题上没有对我撒谎。”
“当然,”沃尔热切地说道,“我最强的优势就是我没有动机。假设,我故意培养和一位有钱的老女人的友谊,是为了从她那里获取金钱——那,我想,这应该是你一直在讨论的本质问题——那么可以肯定,她的死亡挫败了我的希望。”
律师坚定地看着他。接着,非常蓄意地,他重复着他的无意识的动作,擦着他的眼镜,直到眼镜牢牢地戴在他的鼻子上以后,他才说道:“你没有意识到吗,沃尔先生,弗伦奇小姐留下了一份遗嘱,把你列为她财产的第一获益人?”
“什么?”犯人跳了起来,他的吃惊是显而易见且自然的。“上帝啊!你在说什么?她把她的财产留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