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男人
“什么意思?”律师问道。
“就是普通人的观点。”
“有那么重要吗?普通人,通常不是意味着错误吗?”
“噢!几乎总是那样。但是,他们所有的东西在一切专家的观点里都是缺乏的——那就是普通人的观点。最后,你知道,你不可能从人与人的关系中脱离出来。在我的研究中,我已经发现,来我这里的每一位病人都是有病的,但是至少有五个人,他们来我这里却没有任何毛病,他们的问题只是,他们没有办法和同住在一间屋子里的人愉快地相处。他们给了这个问题各种叫法——从家庭主妇的尖刻到作家的拘谨,但都是同一回事,就是由精神之间相互磨擦而产生的生硬表现。”
“我想,你的病人大多都‘神经过敏’了。”卡农轻蔑地说道。他自己的神经非常健全。
“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方“嗖”地转向了他,快得像一道火焰。“神经过敏!人们使用着这个词并耻笑着它,就像你刚才那样。‘某某某什么也不是,’他们说道,‘不过神经过敏罢了。’但是,上帝呐,喂,你已经抓住了所有事情的关键!你身体患了疾病时,你可以治好它。但是今天,我们对于这种变化无常、病因不明的精神疾病的了解,不会比我们在——嗯,在伊丽莎白女王统治的时代多到哪儿去。”
“老天,”卡农·帕菲特说道。在遭受到对方的突然攻击后,他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是那样吗?”
“请你注意,它是一种神赐迹象。”坎贝尔·克拉克医生继续说道:“在过去,我们认为人是一种简单的动物,他由躯干和灵魂组成——而且我们只重视前者。”
“躯干、灵魂和精神。”牧师谨慎地纠正道。
“精神?”医生怪怪地笑了,“你们这些牧师认为精神的确切含义是什么?对此,你们从来都是稀里糊涂的。你知道,从古至今,你们都怯于给它进行确切的定义。”
卡农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反唇迎战,但是令他深感遗憾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医生就继续说着:
“我们甚至可以肯定,这个词是精神吗——它可以不是精神吗?”
“精神?”杜兰德爵士问道,他不明所以地扬了扬眉毛。
“是的。”坎贝尔·克拉克转过来凝视着他。往前略倾,他轻轻地拍拍对方的胸膛。“你可以那么肯定吗?”他严肃地说道:“肯定这个构造里只有一个占有者——而且这个占有者就是它的全部,你知道——这个神奇诱人的房子空着,任由其他东西来填补,不管多少——七、二十一、四十一、七十一…——个年月?最后,房子的主人把东西都搬出去了——一点一点地——最后整栋房子也废了——倒塌了,变成了一堆废墟和残骸。而你,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我们承认这一点,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其他人的存在——那些四肢柔软的仆人,你几乎从没有注意过他们,他们只有不停地工作——那些你们不会意识到的已经做过的工作。还有朋友——但是当这个说法过时了,情绪是不是控制了你,并使得你暂时成为一个‘不同的人’呢?你是这个城堡的国王,非常正确,但是同时,可以肯定也是一个‘下流的恶棍’。”
“我亲爱的克拉克,”律师懒洋洋地说道,“你的话真令我不舒服,难道我的思想真的成为了性格的战场?那是科学的最新观点吗?”
这次,轮到医生耸了耸肩。
“你的躯体是一个战场,”他冷漠地说道,“但是,如果躯体是这样,为什么思想不是呢?”
“非常有趣,”卡农·帕菲特说道,“啊!科学真是奇妙一一真是奇妙。”
而在内心里面,他却这样对自己说:“在这种观点之外,我可以获得更有意义的教导。”
但是,坎贝尔·克拉克医生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