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变奏
一跳,而对方又马上逃走,所以,一下子不好确认性别。不过,从身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艾莲嘴里叼着的香烟掉到了地上,不,不会吧?难道今天避雨的那家伙,就是杀手本人吗?没有这种巧合吧?用绳索绞杀……涂抹迷彩油……
阴暗的楼道中,他小心地扒开通风口的扇叶,向下观察,没有动静。很好,他将一个小东西顺了下来,一只机械的小老鼠,不停地磕着硬物,“咔咔”作响。楼道的侧面,传来了脚步声,空洞有力。手持来复枪的男人谨慎地向排风扇下面靠过来,发现了那只老鼠。就是这个机会,“凯斯拉”甩了下去,围绕男人的脖子兜了一个圈。他双臂猛地向上抬起,男人的两腿离开地面。生命最后的挣扎,透过微微颤动的绳索传了上来,男人两条腿抖个不停。他得做得小心点儿,以免过早地引来同伙,绳索不再颤动了,来福枪掉在地面上,砰然一声巨响……
绳索形成了套子,挂在女人的脖子上,越收越紧,女人的舌头伸了出来,眼白向上翻起。她费力地双手扒住绳子,然而这只不过困兽犹斗,甚至连那番壮烈都没有。身体的扭动越来越无力,一把小刀从背后伸了过来,对着她的舌头切下去。顷刻间,血流如注,涌回喉咙。窒息的干喘,绝望的呻吟……
来福枪掉在地上,砰然一声巨响。“凯斯拉”的末端,被固定在突起物上。他迅速地从另一侧的通风口,借助绳索和墙壁反弹,猫一样悄然落地。伸手在裤兜里抓摸一把,中指和食指在脸上斜着涂抹起来。四条深色的迷彩油,从额头直到脖颈。他向后靠,紧紧贴在墙壁上,和百叶窗的阴影浑然一体,冷酷的双眼合上了。脚步声进入这条楼道,他用耳朵细细辨别,是的,另一个家伙来了。一步,两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好,那人走过去了,没有发现自己,他又停下来,看到了什么,是的,两条垂挂着的腿。迷彩油后的一双眼睛倏地睁开,散出凶狠的光芒。一个疾进步,欺近那人身后,左臂有力地捂住光头男人的嘴,拔出军用刺刀。腰侧是致命位置,不过会耽搁太多时间,那么,就刺入锁骨吧。冰锥一样的刀锋扎进锁骨与肩胛骨之间皮下大约6.5厘米处的锁骨下动脉。他拔刀的时候,不停摇晃刀身,开口越来越大,鲜血喷薄而出。两秒钟之后,光头男人软绵棉地倒下了……
他脸上涂满了迷彩油,对着女人的尸体一阵狂笑。随后抄起盛着血液的杯子,端到嘴边……满足地擦擦嘴,又掏出小刀,对那女人的中指剁了下去,一刀、两刀……残缺的断裂面,尖刺状的指骨……他得意地笑了,露出惨白的牙齿……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中国会出现类似的场面……艾莲剧烈地咳嗽着,手撑着墙坐直身子,咳过之后是一阵粗重的喘息。
“你怎么了?会不会是淋雨后热伤风了,”麦涛关切地拍拍艾莲后背,“我这还有藿香正气水,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突然有人急促地敲门,两人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麦涛说:“我去开门,看看是谁?”
艾莲继续坐在床上,一语不发,心事重重。
几个人随着麦涛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看到床上的艾莲,惊异地叫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艾莲抬起头,对了,那个女人,他今天见过,叫陈芳……
“将军,”麦涛居住小区附近的公用电话边,有个人用英文说道,“情况有些变化,赛斯·沃勒在这里好像碰见了一宗杀人案。”
“没什么的,那是他的老本行了。你不必插手,叫他放手去做好了。”
“是的,不过,将军,如果情人不打算返回美国,该怎么办,需要干掉他吗?”
“不……我是说,就我所知,他会回来的。像他那样的人,在中国,已经无法生存下去了。”
“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