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信任危机
这就是矛盾了,天底下哪有背了黑锅还当理说的?
“你等着瞧吧!到时候就知道啦!”刘紫建放出话来。
直到我今天公开对刘紫建性无能的怀疑,老威这才恍然大悟。
当然老威就存下了心结。有心取消这次同学会吧,自己又感到好奇;不取消吧,总是很不安。
于是,他找到我,陪着一起去,因为他预感到这次同学会可能出现意外。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一来,就四处踅摸紫建的身影。
他没来,老威心知事情不妙。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我听完了,无话可说。
老威心里不好受,八成觉得自己当初给予制止的话,刘紫建就不会死了。
我倒是觉得,刘紫建之死纯属自己找的。要是不为那些钱,而是去联络警方,那他现在没准就坐在我们对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活该的事!
与老威闲话了一阵,我也告辞。有心去看望李默涵,可John的话绕梁三日,我也有些肝颤,于是回了家。
躺在床上,我把那些照片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没什么收获,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没做噩梦,睁眼的时候,宋阳照例来了我家。
与她的相处是我生活中最后的一点乐土。恰好宋阳带了些吉野家的外卖,也省得我下厨了。
吃饭跟打仗差不多,我俩匆匆地用过了晚餐,火急火燎地去洗澡。
“一块洗吧!”我发出邀请,这样省点时间!
“你等等,刚吃完饭洗澡不好。”
“那我着急,我先去了!”
洗完了,我裹着浴巾出来,宋阳正在看电视。
我家卧室里摆着个小电视,我从来不看,都不知道坏了没有。自打宋阳一来,这电视也忽然焕发了活力。我喜欢她趴在我身上看电视,我还喜欢她说话时的嘴形——与我恰恰相反,我说话被人称为不动嘴,大概也是嘴巴太小的缘故,叽里咕噜的,话就说完了。其实宋阳嘴也不大,但她说话的时候,动作不小,显得特别认真,她的嘴唇又很性感,让我百看不厌。
我背对着电视,擦完头,把毛巾一甩,正准备扑上去。
她目不转睛地瞧着电视,没看我,口中还念念有词:“哟,这医院也不知是怎么管的,愣让精神病人逃走了?”
“啥精神病人?”我莫名其妙。
她指指我身后的屏幕:“你自己看呀,正播呢!”
“是吗?”我好奇地转回身,电视里放着新闻。咦?这可真是奇怪呀,跑了个病人还能上新闻?医院对这类事件不都喜欢遮遮掩掩的吗?
我抱着好笑的心态,看了只一眼,浑身的血就凉了。
这医院,怎么这么眼熟,我今天上午还去过啊!
坏了!
果不出所料,媒体的解说词,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只看见他们放出的照片——逃走的精神病人,分明是John。
我彻底慌了,从小到大,除了被公共汽车挤过的那次,我还没有慌成这样。站立不稳,我一屁股摔坐在床上。
John的照片格外显然,他那双狡猾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屏幕外面。据称,John的逃走方式极为简单。精神病人也要上厕所的,他在厕所里,将一位正在拉屎的病人家属打昏。换上他的衣服,把帽子一扣,大摇大摆地走出洗手间,扬长而去。不得不说,这活儿干得干净利落,反正衣服上肯定没蹭上屎!
拉屎那哥们儿特惨,钱包被洗劫了不说,从厕所里苏醒过来,光着屁股就往外跑。
这不是飞越疯人院,而是赤裸裸的抢劫!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宋阳过来拉我,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