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
那并不是会让人特别留下记忆的事,只是令在场的人稍微留下奇妙的印象罢了。
※※※
那是一九八七年三月,在宫样滑雪跳跃大会中发生的事。天空不时细雪纷飞,风向仪不断转变方向,就滑雪跳跃选手来说,这是很难捉摸的状况。
“二十一号,深町和雄选手。日星汽车。”紧接在广播声之后,一名身穿蓝色连身服的选手,从闸门开始滑行。
他是一名不起眼的选手。在比赛中从未挤进前面名次。这位选手以曲膝姿势滑下,接着猛然一蹬。同时间,位在跳台旁边的教练区里的几名教练和指导员,纷纷叫出了声音。“糟了”、“怎么会?”,有些则单纯只是不自主地发出叫声。
不管怎样,众人肯定都对深町选手这一跳作出同样的判断。
他的身体动作古怪至极。身体飞出后,并未以流畅的飞行姿势移动,而是像发条故障的人偶般,以不自然的姿势停格在空中。发出“啊──”这声大叫的,是深町选手自己。他双手乱挥,犹如被击中的飞鸟般,一面挣扎,一面坠落。
身体重重撞向落地斜坡后开始打滚,蓝色的连身衣转眼已沾满雪花。
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住,他慢慢地起身,拆下滑雪板,迈开步伐。似乎完好无恙,目睹经过的群众也都松了口气。
“好像平安无事呢。”教练区里的人以无线对讲机听闻状况后,也都放心许多,从这里是看不到落地斜坡的。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人问道。
“不知道,可能是跳跃时没跳好。”
“时机掌握得不错,也许是冲太猛了吧?”
“深町是吗?他最近状况调整得不错,可能是太求好心切了。”
众人针对他跌倒的事所作的交谈,就仅止于此。滑雪跳跃比赛跌倒是常有的事,指导员和教练们不久便忘了此事,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队伍的选手身上。
选手们依序跳跃。宫之森跳台滑雪场,是进行七十米级跳跃的一般跳台,若有人跳出超越八十米的佳绩,便会博得群众欢呼。
三十号的选手开始滑行,也是位没甚么特色的选手。从三十六度角的陡坡上滑下,冲进十一度角的跳台。但他蹬地跃起后,教练区又是一阵惊呼。那不自然的动作,与刚才深町选手一模一样。动作僵硬,一点都不流畅。
这位三十号的选手也同样坠落。
此事同样没引发多大的话题。
不过,这名选手和深町选手同属于日星汽车,这点引起了指导员和教练们的注意。
“真教人同情,杉江先生应该很头疼吧。”某位指导员偷瞄坐在包厢角落的杉江泰介。这位姓杉江的男子,是日星汽车滑雪队的教练。此刻他眉头深锁,静静望着跳台方向。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这应该会对接下来的岛野带来不少压力。”有人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岛野是日星汽车所属的另一名滑雪跳跃选手。
轮到岛野了。传来广播的声音,跳台旁的灯号由红转绿。
各队的指导员和教练,都是从教练区向选手下达开始的暗号。杉江泰介以严肃的表情举起了右手,迅速挥下。
这阵风来得好,正好改为迎面的逆风。
然而……
岛野跳跃的模样,比前面两人更加古怪。蹬地后理应伸直的双脚,竟然依旧弯曲,就在如此尴尬的状态下停住不动,身体被抛向空中。
他就此坠落,离七十公尺远的目标还有一大段距离,扬起一阵雪烟,一路往下滚。这次大家都没说话,面面相觑。只有杉江泰介脸部肌肉抽搐,面向滑雪缆车。
日星汽车的三名跳跃选手,全都异常坠落。
天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