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的念头,你却大胆完成,要是他知道了,很难不对你们两人的关系造成影响。于是你不仅进行了伪装自杀的工作,也针对佃做了一些布置。另一个酒杯没有清理,是因为园子不可能在自杀前还特地清洗其中一个酒杯。而把写了留言的周历和照片一起烧掉,用意是在表达园子的愤怒和悲伤吧。顺便再说一句,没有烧干净还留下一些残骸,也是故意的。因为要是不知道烧了甚么,就没有意义了。还放了两个安眠药空药包,设想得非常周到,因为要是园子醒来又吃安眠药,自然就会有两个空药包,否则就很奇怪了。但是这些细节都不是做给警方看的,是为了让佃以为是自杀。你不知道现场的状况会公开多少,为了避免到时事情传进佃的耳里,才做了这些安排。”
“牵强附会!”出声大叫的是润一。“明明甚么证据都没有,你凭甚么这么说!根本是胡乱栽赃!”
“那么你能提出其他合情合理的解释吗?还是你要招认终究是你下的毒手?”
“你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佳世子来过这里。”
“其他有备份钥匙的人就只有她了。”
“我听说只要有心,谁都可以把门撬开。”
“这个你可以问加贺刑警,问他监识人员有没有发现门被撬开的痕迹。”
康正的话让润一抬头看刑警。刑警默默摇头。
“这种事……”弓场佳世子的声音像是硬挤出来的,“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中止行凶后,却由其他人布置成自杀加以杀害……”
“只有警察才会想得出这种离奇的剧情,我们根本连想都无法想像。”润一尖叫道。
佳世子一脸茫然,无神的眼睛望向半空,然后再次摇头。
“我没有杀害园子。”
“刚才明明说本来想杀她,还哭了,现在却又反过来说没有?”
“刚才她是为了袒护我才说谎的。”润一抢着说,“她现在说的才是真的。”
佳世子垂下头,开始啜泣。康正看着她,只觉得空虚。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眼泪不值得相信。
“我没有理由相信你,不过如果你能拿出更有力的解答,那就另当别论。”
佳世子没有回话,只是哭个不停。
“这一段我也考虑过。”这时加贺插嘴说。“第二个侵入者考虑到第一个人而进行伪装工作,这么想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除了刚才和泉先生说过的之外,还有葡萄酒瓶。为甚么酒瓶是空的,我也和您谈过了。如果是这样,也就能解释了。换句话说,真凶虽然知道园子小姐被下了安眠药,却不知道药是下在哪里。是只下在葡萄酒杯里,还是葡萄酒瓶里?于是为了保险起见,便把酒倒光,把酒瓶清洗干净。因为如果从瓶里验出安眠药,对自杀来说就太奇怪了。”
这是很有说服力的假设。
“谢谢你宝贵的意见。你说得一点也没错。”
“只不过就像我一开始说的,目前无法证明。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弓场佳世子当晚来过这里。”
“她的头发掉在这里。”
“那是在星期三掉的。”佳世子哭着说。
“可是没有其他人的头发。这里只找到你、佃和园子的头发而已。”
“可是和泉先生,现场并不一定每次都会有犯人的落发。有不少强盗犯犯案时戴帽子,就是为了避免头发掉落在现场。”
加贺的话让康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本来就知道这一点。
康正往弓场佳世子看。佳世子仍低着头,动也不动。刚才他还深信佃就是凶手,但现在却认为这女人是凶手的机率远高于佃。只要再有一项发现,应该就会变成确信。
他一一回想现场采集到的种种物品。烧剩的纸片,头发,其他还有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