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罐非罐
我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说道:“别胡说八道,我们只是朋友。”
伊山羊掐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学罗玉函:“这跟你有啥关系,你凭什么管我……”我扬手作势要打,他赶忙嘿嘿笑着躲到一边。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有些沉闷,我再也无心喝酒,忧心忡忡地说道:“方才那个东西不简单,上面还有血沁,而不是土沁。”
伊山羊兀自抓着大虾,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看到了。不过也不一定是血沁嘛。好像小太爷还没见过一件真正从土里刨出来的带血沁的东西呢。哪儿有这么巧,就被你这个相好得了去?”
我叹了一口气,朝他说道:“你拿来的那个罐子上面,也有这个沁色。”
他听到我这么说:赶忙咽下嘴里的食物,一拍自己的大背头,恍然道:“哎呀,我说那个颜色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而且,”我顿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刚才闻到的,不只是土气,还有尸气。”
“那东西跟你那个罐子一样,都是真真正正死人的东西,连味道都一模一样。”我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怀疑,它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伊山羊忽然站起来,一抹嘴巴,朝我说道:“吃饱了,走,回去。”
我点点头,把桌上的日记本包好递给他,然后跟他一起走出了包厢。
一出包厢,我就看到小兔站在门口。我奇怪地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姐呢?”
“刚才急匆匆地走了。”她有些担心地说,“走的时候也没跟我说别的,就说让你把账结了再走。”
我一头冷汗地掏出钱包,跟着她去前台把账结清。出门我把跨斗开过来,招呼伊山羊上车。这回他学乖了,抢了我的外套,从前面把胳膊伸到袖子里,戴上头盔,捂得严严实实的,才跳上跨斗。我忽然想起刚才没问完的那个问题来,便歪着头问他:“那罐子你从哪儿收来的?”他甩甩头说:“回去再说。”然后伸直手臂,向前一挥,在头盔里瓮声瓮气地喊,“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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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店里,大约九点多了,伊山羊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老婆他在我这儿。他老婆不信,他就在那一个劲儿地解释。我听着他跟小路在电话里起腻,禁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哎哎,鱼爷,”他举着电话叫我,“小路要跟你说话。”我说我没空掺和你们的事儿。他就大声地对电话里说道:“你听见了吧?是老鱼说话吧?他忙着呢,行行,我替你问好。”然后还朝我挤眉弄眼地伸了伸舌头。
我没搭理他,径直走到保险柜前面,把它打开,将里面装着罐子的黄布包裹取了出来。放到桌上,接着重新打开了那个藏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罐子的木盒子。
因为刚喝了些酒,我胆子比方才大了不少,戴上手套,伸手就从盒子里把罐子提了出来。我仔细听了听,并没有出现先前那个声音,又壮着胆子晃了晃。罐子里像是有个东西,被我晃得咣叽咣叽地响了几下,却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我心中觉得奇怪,重新又把它放到桌子上,喊了一下还在抱着电话腻歪的伊山羊。
他看起来喝得有些多,听到我叫他,就一边腻腻歪歪地跟小路告别,一边朝我这边歪七扭八地走过来。
“你他妈怎么那么多废话要说?”我说不上是嫉妒还是真反感,反正我一见这号跟老婆打电话没完没了起腻的人就觉得憋得难受。
“好了好了,老鱼催我了,小太爷这会儿可有正事儿,没,没在洗浴中心,真没,我对天发誓,嗯,嗯,办完我就回去,嗯,好。”然后他朝着电话狠狠地咂了一下嘴。我在一边浑身难受,过去伸手就把他电话夺了过来。他脸上突然紧了一紧,闪了一下。我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