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定不松口。她的指控一直到德斯帕德夫人的不在场证明无法挑剔后,才稍稍有些松动。所以,如果她承认自己毒死了……”
玛雅·科伯特双手合拢仿佛在祈祷,然而她近似咒骂的样子破坏了整个仪态。
“我没杀他。我没有。我从没这么想过。我不想要钱。我需要的只有马克。他逃走不是因为做了这些事。他逃走的原因是——是他妻子。你无法证明我杀了老头。你找不到尸体,找不到证据。我才不管你想对我怎么样。你可以把我打死,但我没什么可以招供的。你知道的。我像印度人一样可以忍受巨大痛苦。你永远不能——”
她哽咽地住了声。突然她又带着恐怖的神秘感补充道:“没有人相信我吗?”
鼻青脸肿的奥戈登·德斯帕德伸出手。“我觉得我开始相信了。”他说着,看看众人。
“不管我过去干了些什么,”他冷冷地补充道,“我有充分理由那么做,而且你们最好不要管。不过有件事我必须更正一下。这女人至少没有给舞会打过电话。电话是我打的。我觉得看看露西对丈夫和老情人重修旧好的反应会很有趣。你知道,你们对我的行为无计可施,所以你们最好冷静接受。”
布伦南对他怒目而视。克罗斯带着猿猴般的礼貌,举起雪利酒杯敬了敬奥戈登,然后一饮而尽。
“敬你的健康,”他说,“我不得不承认,在你一无是处的生命里,还是有帮别人忙的时候。虽然我的推理从不出错,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保持开放的思维,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如果这是我的最后一句话……”
他突然停住了口,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挥。他们看了看护士,后者向前走了几步,就在这时,众人听到一个轻微的碰撞声。克罗斯扑倒在收音机上,好像想翻过来用背靠住。众人可以看见他的眼珠子,看见他的嘴唇艰难地吸着气。终于他成功地翻过了身,但同时也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地上。在史蒂文斯迟钝的意识里,很久之后才有人移动。克罗斯穿着暗褐色套装,倒在收音机旁抽搐着,手里仍然拿着酒杯。但在帕丁顿靠近他之前,他就一动不动了。
“这人已经死了。”帕丁顿说。
史蒂文斯后来想,如果医生说的是别的什么,不管再怎么荒谬,再怎么可怕,他也可能相信。就是这句话不能相信。
“你疯了!”布伦南在沉默中喊道,“他滑了一跤,昏过去了什么的。他不可能——就这样——”
“他确实死了。”帕丁顿说,“不信你自己过来看看。从气味来分析,我得说是氰化物。这是一种立刻起效的毒物。你最好把这杯酒保管好。”
布伦南小心地放下公文包走了过来。“没错,”布伦南说——“没错,他死了。”然后他看着玛雅·科伯特,“这杯酒是你递给他的。你是唯一碰过酒瓶或者酒杯的人。他接过杯子,独自走到收音机旁。没人靠近过他,下毒的不可能是别人,只可能是你。不过他没如你所愿立刻喝下去。他是个非常好的演员,等着好的祝酒词。——你这个恶魔,如果是之前没有充分证据在陪审团前指控你,那现在也有了。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吗?你会被电椅烧焦!”
那女人笑着,柔弱、荒唐、几乎是不敢置信地微笑着。她之前的自制消失无踪,以致布伦南的手下带她下楼时,必须要搀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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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