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拾骨
现场静的像是在等待着一枚落地的绣花针,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果然,没过五秒钟,“咔、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所有人都听的真真切切,声音果然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恐慌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瞬间就淹没了这里。还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正有些愣神的工夫,猛然间就听到“咣”的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样,那动静比过年放的麻雷子还要响上三分。
就见眼前一股黑烟直冲云宵,虽然还刮着小风,但是这股烟却丝毫不受影响,就那么直直的向上冲去,远远的看去,像是顶天立地的一根黑柱子杵在那里,顿时就把所有人都给震懵了。
一声巨响之后,等到这些人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还直挺挺的摆在那里的大棺材,竟然不见了。
诈尸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这么一声,现场一阵鬼哭狼嚎,有人一跑,带动着围观的人也开始盲乱的四下奔逃,一时间人仰马翻,什么诈尸了,闹鬼了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场面立时就乱了起来。
不消片刻,整个坟圈子就变得空空荡荡的,剩不下几个人了。
我和大牙也跟着人群跑了一段,等我回头才发现爷爷站在那里竟然一动没动,心里也就不觉得害怕了,停下来想了想,又死拉着大牙跑了回来。
和爷爷一样纹丝未动的,就是韩叔,始终都站在爷爷的身后,我估计是一方面因为这事是为了他家,另一方面也是见我爷爷没动,也就硬撑着没有跑吧,不过脸色明显不太好看。
爷爷等到那股黑烟散去消失后,冲旁边的韩叔淡淡的说:“没啥别的玩意儿,估计是棺木露天后就待不住了,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这墓穴的风水坏了,但也不是大凶之地,还不会有白凶黑凶。死了多少年了,不会‘诈尸’的,刚才只不过是阴阳二气相冲,煞气冲坟而起,见了日光,也就没啥能耐了。”
韩叔听完我爷爷说完后,多少好了一些,一知半解的点了点头后,问我爷爷接下来咋办。
爷爷告诉韩叔,他一会开始“拾骨”,让韩叔先把苇席子打开,然后铺在正北方,等他从墓内把骨头捡出来后,让韩叔一定要按位置,按顺序摆好,千万不能摆错地方或是给整坏了。
爷爷连着叮嘱了好几遍,韩叔这才抄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芦苇席子,小心的在地上铺了起来。
席子宽一米五左右,长有二米,就是普通的芦苇编织的凉席。
爷爷见韩叔把席子铺好后,伸手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摸出来一大包香灰,然后沿着苇子席的四周洒了一圈,在西南角处故意还留了个豁口。等到把这些弄完后,韩叔已经用塑料布把蓬子支了起来,刚好能遮住了下面的芦苇席子,这是爷爷先前就嘱咐好的,说是开棺后的骨骸是不能重见天日的。
见这些都弄好了,爷爷这才小心的跳下墓坑,小心的用只长竹签清理压在尸骨身上的碎屑。
爷爷后来对我说过,他当时一看那口棺材,就知道这死主儿生前肯定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不过让他一直也想不通的是,既然用得起这么好的棺木,为啥死后竟然只有棺而没有椁呢?是突然死亡还是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实在是想不通,但是不管因为啥,这墓穴都不简单。
棺是盛放尸体的箱匣,椁则是套在棺材外面的大棺材,一般椁内往往放置较多的随葬品,棺内一般不放或少放。平时总是说“棺椁”,其实“棺”一般指棺材,“椁”则是指棺材外面的套棺。
使用棺椁形成制度,大概是在周代,但民间的风俗与制度之间却有一定的差距。按照周代关于丧葬的礼仪规定,天子要用二椁五棺,诸候用一椁三棺,大夫用一椁二棺,士用一椁一棺。棺和椁之间一般都不是紧密的靠在一起的,二者之间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