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大家面面相觑,以为是幻觉,但是大家都听到了,难用幻觉来勉强解释。
“妈的。真撞邪了不成。”洪大刚骂道,“大家不要怕,她就是女鬼,她就是邪。刚才是她来迷惑大家的。大家不要怕。”说完呸一口痰在手掌,两手搓搓,眼睛色迷迷地看着传香。其他人也跃跃欲试。
“打死这个女鬼!”一个同来的妇女怒喝道。
立即,定格的动作重新开始。传香手中的剪刀被夺下,传香像头母狮子一样吼叫。
“住手!”喝声又响起。
爷爷这次听清楚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门外、窗边、屋顶都传来这声吆喝。
大家再一次惊愕,传香乘机挣脱男人们的手,蹲下嘤嘤地哭泣。
洪大刚仍不害怕,壮着胆子喊道:“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就是真来一个鬼,我们也能把它摁倒!”说完又要走向蜷缩一团的传香。
“你站住!”那个声音怒喝。
洪大刚立即停住,移动不得。他惊恐道:“糟了。我的身体怎么不听使唤了?我怎么走不动了?”
洪春耕在旁笑道:“你不是逗我们玩吧。它叫你站住你就站住啊。”
“你闭嘴!”那个声音怒喝。
洪春耕一脸不以为意,嘴巴咧开说了一些话。可是别人听不见他说了什么。洪春耕这才惊恐起来,用手拍拍嘴巴,两眼瞪得比灯笼还大。
“我是香烟寺的和尚,你们不要伤害传香。有什么问题,明天来香烟寺找我。南无阿弥陀佛。”那个声音柔和下来。话说完,洪大刚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洪春耕也能说出话了。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不知所措。
这时,志军的娘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赶出屋里的其他人:“我儿媳妇不是鬼。你们快给我出去,不要让菩萨犯怒了。快走快走,就是她真是鬼,也轮不到你们来管。快出去,出去!”她张开双臂,像赶走偷吃她家稻谷的鸡一样赶走屋里的人。
大家被刚才的现象镇住了,不敢再造次,慌忙从屋里撤出。
“你老人家怎么又说自己的儿媳妇不是鬼啦?”爷爷低头问驼背的老人。
“出去,出去。”志军的娘不听,只是努力地把人们往外面推。
几天后,我趁着周末跑到爷爷家,问传香的情况。爷爷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我。我听得云里雾里。
我问道:“传香到底是不是鬼妓啊?怎么一会儿他们说是,一会儿又说不是了?如果她不是鬼妓,那周围的男人怎么奇怪地死了?洪春耕还是见证人呢,他不是亲身经历了鬼妓害人吗?志军的娘不是也承认传香是勾引男人的女鬼吗?那个和尚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是鬼妓,香烟寺的和尚为什么救她?”
爷爷被我一连串炮弹似的问题轰得晕头转向。爷爷说:“你听我把事情讲完就知道了。你这么多问题我一句话答不完。”
第二天,爷爷和几个人去香烟寺找那个原来答应要来的和尚。洪春耕和洪大刚没有去。爷爷觉得平时就数他们俩最积极,今天怎么反而不来呢?爷爷的疑惑一闪而过,并没有多在心里逗留。
香烟寺坐落在香烟山上,离洪家段有接近十里路的距离。这座寺庙不知建于何年何月,爷爷说姥爹的姥爹那时候就有了这个寺庙。
话说这个香烟寺,却有另一段来源不得不说。这个来源的说法也不知道从何年何月开始传播的。说是在香烟寺还没有建立的时候,这座香烟山上只有一棵非常粗大茂盛的树,山上其他的地方却连根草都长不出来。附近的农民试着在这座山上开垦,可是种棉花棉花枯死,种土豆土豆干死。你就是一天浇无数次水,它还是像旱灾的年头一样颗粒无收。
这本来已经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