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那个女人松开紧抓青草的手,转而轻柔地抚弄男人的胸脯。男人重新动作起来。不过,兴致显然没有刚才那么高涨。
他和马忠仍趴在茶树后面,虽然知道茶树都在笑话他们,可是他们不敢站起来就走。他们等那对男女像往常那样分开,一个走向山顶,一个走向水库,才垂头丧气地回到钓鱼的岸边。
回到水库的岸堤上,他和马忠沉默了许久,谁也不想说话,直愣愣地看着静止不动的浮标,浮标也直愣愣地看着他们。
“他们怎么没有责怪我们?”马忠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打破沉默问他道,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抽出插在泥土里的钓竿。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
马忠的钓竿的浮标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忽然剧烈地抖动,猛的向水下沉。
“有鱼上钩了!”为了缓解这样僵持的气氛,他故意提高声调喊道,“马忠,你的鱼上钩了。快拉!”
马忠抹了抹脸上还没有晒干的汗水,乱了手脚。
“肯定是大鱼,你看,浮标都沉到水下面去了。”他激动地拍马忠的手臂,指着浮标消失的地方喊道。
马忠也显得比较激动。他们钓了许多天的鱼,可是只有偶尔才收获一两条不到中指长的小鱼苗。浮标从来没有这样剧烈地抖动过。钓鱼的丝线都拉直了,钓竿的前端弯成了一个问号。
“哗啦”一声,浮标附近激起一个波浪,似乎是大鱼的尾巴拨弄的效果。他和马忠变得更加兴奋。那个波浪向水库中间延伸过去。
他喊道:“鱼向中间游啦,快收线,提鱼竿啊,快,快!”
马忠的脸憋得通红,双手紧紧握住钓竿,向岸堤的边沿走:“提不动。是不是下面有水草,丝线被水草还是其他东西缠到了吧?”承包水塘的人往往扔一些大的树枝到水塘里,不知道是为了防止别人偷鱼还是喂草鱼,或者是其他作用。所以钓鱼的时候丝线被这些树枝缠住是有可能的。
“别往前走了,堤边上的土很松的。”他提醒马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