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义父殒命
清却还要逞强,无旁人在跟前时,他总是偷偷钻研剑招。
终于有一天,他一日未进汤水,自知时日无多,便命徐庆召陈南城来。
陈南城见他已瘦得脱形,不觉心如刀绞。徐士清是他看着出生、长大、娶妻、生子的,情同骨肉,现在黄梅不落青梅落,怎不叫人心痛。
想到此,他不由老泪纵横,又急忙背身拭去。
徐士清此时颇为清醒,他伸出一只枯柴般的手紧握陈南城的手道:
“陈伯,我大限已到。人总有一死,你不必伤心。现在屋内无人,我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注意听着。”
陈南城含泪点头。
“陈伯,我死后,有几件事要委托你:第一件,云台山庄以及南街的一切事务和买卖都要请你与陈仪兄弟打理,我们徐家就交给你们父子俩了。第二件,家师创立的雷震派,如滨儿回来,就由他任掌门;如半年后,滨儿尚未归,则立玉箫为掌门人。此事恐有人不服,到时你要帮她说话;我会立下字据。第三件,我秘密创立的新剑法名为‘寒冰烈焰’,前十招已传给我的儿子与媳妇,后十招的剑谱,还有五真碗,我会交给一个可靠之人。我须说明一下,这五真碗就是当年林涌泉给我的,它原是红筹寺青木道长之物,我本想完璧归赵,可惜这些年始终没找到他及其门人的下落。”徐士清说到此,声音轻了下来,“这碗上刻了蓬莱派的武功绝学,我将它与那剑招一起托那人暗中交付玉箫,他日有机会,令她归还蓬莱派。一定要告诉她,碗上的功夫,切不可学。”
陈南城连连点头。徐士清继续说道:“你是我第一心腹,这些本应交给你才最妥当,但你在庄中的位置太过显眼,我怕你会因此遭祸。
为此我只得交给一个与我家颇不相干的人。但这人的名字我要告知你,他就是张志中。他是个郎中,虽与我交情不浅,但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会想到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他。我把他的名字告诉你,就是要你跟他商议个绝对可靠的方法,帮助他把东西送到玉箫的手里。
这事危险,你俩小心。另外,我书斋的桌子下面,有块砖是松动的,你搬开它,里面藏着当年白志远命案的物证,还有、还有书斋的花瓶里,有一卷当年我从文家找到的镖师名录,这些、这些都请你待合适的时机交于玉箫。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找到凶手,替她爹娘报仇……最后一件,我死后,你把我放在密室里的一笔财物,交给白箫,将来她也许用得着……陈伯,我拜托了!”
陈南城紧紧握了握徐士清的手,轻声道:“东翁放心。我记住了。”
说到此,文蕙进来了。陈南城忙起身告辞,徐士清两眼看着他,似嘱托,似不舍。陈南城不敢多言,也只是瞧了他两眼,与夫人道了别,急忙走了出去,在外室待命。
徐士清因多说了几句话,气喘不已。文蕙见此,即出门到侧室去请张神医。张神医令内弟端了碗参汤进来,文蕙亲手喂了丈夫几口,他才缓过气来。张神医见他光景不好,示意夫人出去,让他静一静。
文蕙双眼红红的,退出卧房。张神医则守候在内房。忽然他看到徐士清睁开眼来,扫了四周一眼,然后小声说:“志中,我有一事相求。”
“东翁但说无妨。志中未能为你尽力,实是惭愧。如可效劳,当不遗余力。”
“我托你保管二物,日后得便交给我的儿媳妇。”
“东翁,你现在就交付我,我一有空就去见少夫人,把东西给她。”
他原是个聪明人,忽然低声问:“是什么物件?为什么不托付夫人?”
“是我所创的剑招和……一个木碗,只能交给箫儿一人。此事外人不知。”
“但夫人并非外人呀。”
“她们婆媳不和。文蕙对媳妇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