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5月22日,农历四月初九,星期六。
周末,无需上班,部分警察除外。宫布布沉闷地坐在老爸宫政的办公桌旁,支着下巴,摆弄着茶杯,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
她在想最后一个疑点。对,是最后一个。
被害人张天宝为何服下毒药不知情?
被害人孙建为何没有反抗就被凶手注射毒剂?
被害人王贵如何毫无伤痕和捆绑迹象却被溺死河中?
老爸宫政的猜测是被害人被电棍击昏所致,然而法医检测死者肌肉并未剧烈收缩,也未引起某些物质的堆积,故而“电击论”已经被推翻。
突然,桌面的电话铃声大作,吓她一跳。
宫政的大手野蛮地抓起电话,粗声应道:“喂,我是宫政。”
电话那头传出一个苍老而底气十足的声音,宫布布静静地听着从话筒泄露而出的声音。
“什么?”宫政在这边已经变了脸色。
打电话报案的人竟然是老者田严,田菊的父亲。
什么事能令身经百战的宫政也大惊失色?这次的事情还真是有些严重了。
因为就在刚才,田严也收到了一封宋词密码信。
“怎么会这样!”宫布布暗自惊讶。
宫政二话不说,拉上聂成德就往外冲,宫布布紧追其后,挤上警车。
这会正是早高峰时期,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只见一辆野蛮的警车横冲直撞,不断地按喇叭。宫政非常担心田严的安危,因为几名被害人都是收到宋词密码信后,便立刻被害的。
老城区的棕榈树上几只鸟在叫,远处传来轰轰的机器声,不知是哪家私人作坊。
警车还未停稳,宫政就从驾驶室里冲出。他的身材高大,步伐强健,一下子奔上四楼,狠敲田严家的防盗门。聂成德和宫布布紧随其后。
三人站立半天,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宫政继续狠敲,差点就要破门而入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内打开防盗锁的声音。众人隔着防盗门看到老者田严的面孔,才松了口气。
“老先生,你没事吧。”宫政用粗大的手抓着老者的手臂。
田严尴尬地轻声道:“抱歉!我刚在解手。”
“放手,老爸,你抓疼老先生了。”宫布布提醒道。
宫政赶忙松手,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呵呵笑了笑。
老者步履缓慢地走到沙发旁,从矮桌上拿起一张纸,转身递给宫政,并没有言语,而是摸索着坐下,仿佛很疲惫。
老者的脸部毫无表情,银灰色的眉毛下,目光淡然,给人一种严肃冷漠感。似乎医生永远是面无表情的冷血动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手术台上割开活人的皮肉,或者对人扎针。
这是宫布布第二次到此地。第一次是陪同田菊来找情书,老者不在家。此次是宫布布头回看到田严本人。他本人要比照片里更加严肃,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老人特有的顽固。几乎所有的人到了这种年纪都已经形成坚定的思想,自以为知晓一切,难以接受新生事物。
宫布布凑上前,看着老爸手里的那张纸。纸上的内容是由1和2组成,数字同样是打印,与前几封宋词密码信似乎完全一样。
宫政扫视一眼,便问老者:“仅是一张信纸,有没有信封?”
“没有。”
“没有!”这令在场的三个人都很吃惊,目光全部投向田严。
“我拿到的就是这张信纸。”
“不是邮寄来的。您在哪拿到它?”
老者指指防盗门,“诺!在防盗门上插着。清早,我出去散步。大概8点钟,从外面回来,便看到门上插着这张纸。原以为是广告宣传单子,摊开一看,才发现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