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来想去,我决定去派出所报案。派出所随后派人在暗中监视,我拿着钱在肯德基店等一下午,没有见到人。”
他提出的这个不在场的证据,足够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宫布布。怎么可能!太巧合了!别的时候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偏偏那个时候有。这个不在场证明实在太完美了,但是就因为太完美,所以太像是刻意而为了。
宫政和聂成德听到这些话,眼中明显浮现出疑惑,“可是,那名拿着照片勒索的家伙张天宝早在13日就已经死了。”
——这才是最大的疑问。
“我不知道是谁勒索我,反正我接到那样一个电话。在十几天前,我也曾经接到类似的电话。”
“那么,打电话的是同一个人吗?”
“无法判断。我只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而且隔了好些天。”
这令人更加质疑,“这是你编造的吧?”
“你们要怎么想,随你们的便!”
韩千寻显然不是那种易怒的人,眸子里总有一潭忧伤的惆怅。那种忧伤的感情色调似乎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身上,宫布布能够想象到这位漂泊国外10年的情种日日沉湎在思念爱人中的模样。
聂成德有些无奈,“好吧,我们相信你。那么,说说整个过程,你怎么报警,是谁暗中保护你?”
“当天下午,我离开医院,步行到当地派出所报警。然后,他们商议后,决定派人暗中保护我,抓住那个勒索者。但是直到五点左右,勒索者都没有出现。就这么简单。”
“你在下午5点之前一直没有离开?他们派去暗中保护你的人,一直盯着你?”
“是的。我没有离开。你们可以去派出所调查。”
辖区派出所离玛利亚医院有三条街,路程较近。
派出所门边挂着一块深蓝色的牌子,以前是白色的,写着派出所的辖区名。门外停着一辆崭新的警车,两辆旧的轿车,还有几辆自行车。
一位皮肤黝黑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已经快步迎出来,年龄大约五十,身材消瘦,最精明的是双眼。他朝宫政和聂成德笑道:“哪来的春风,把二位给刮来了!”
“哈哈!老包,还是这么幽默。你咋知道我们要来呢?”
“门口的喜鹊直叫唤,我猜就是你们要来。”老包一边迎他们进去,一边笑着说,“呵呵!其实是刚才在窗户那边瞅见的。”
老包是派出所的所长,干了大半辈子,是兢兢业业的基层同志。宫政和聂成德经常与他打交道,相互间甚是了解。
“哎哟!这是你女儿吧?宫政,不得了啊!闺女越长越漂亮了。”
“谢谢所长叔叔。”宫布布礼貌地应道。
这位比包公还黑的老包所长,她见过几次,说话比她老爸还粗野,经常暴粗口。
“她现在在报社当记者。”
“是嘛!厉害!”
“哈哈!哪里!这都是她自己瞎折腾。”宫政大笑,欣然地接受这种夸奖。大概所有家长都喜欢拿自己孩子的事情来炫耀。
“最近有命案?”老包摸摸自己的脑门,头发已经差不多掉光了,剩下的几根还是白色的。
“逃不过你的耳朵,听到消息了吧。愁人哪!还是你这位所长清闲,等过几年,我也下基层。”聂成德边说,边坐下。
“别跟他废话,这家伙体会不到咱们的苦,直接说正事。”宫政半开玩笑地说道。宫布布则坐在一旁靠墙的沙发上,默默听着办公桌那边三个男人的对话。
老包打开香烟盒,给每人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上。他是个老烟鬼,戒烟不知道多少回了,屡屡失败。
聂成德:“5月16日,是不是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报案说被人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