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的路
门打开吧。”
张子恒看了看盘踞在门当口的小龙,犹豫着不敢靠近。
佘诗韵站起来,看着静园老和尚,又看看隐露和香玉。香玉看佘诗韵的眼神热辣辣的,有种相见如故的亲切感。
张子恒的心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心里惊呼道:“这不是仙女下凡是什么?我的个天王老子!咋一直就没有觉得她这么年轻漂亮过?”心里一起这个念头,张子恒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整个胸腔开始敲锣打鼓起来……
这是一种石破天惊的碎裂!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张子恒却对这几个人说的话领会不出一点含义,只是将手一直拢进袖口里,佝偻着身子,傻子般地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时,佘诗韵却用清脆动听的嗓音低低地哼起了歌:
隐露和静园老和尚走进天井,看见盘踞在柴房门口的小龙,静园老和尚朝着小龙毕恭毕敬地双手合十唱了一声“阿——弥——陀——佛——”。
佘诗韵扭转过目光,看着香玉,莞尔笑道:“不冷的。我的手就是在夏天也是这么凉的。”
佘诗韵的手被香玉轻轻地握在手心里,她感觉香玉的手温暖细腻,手心处有一股股温润气息在丝丝缕缕地进入她的身体里,朝着她的丹田之处会聚。这种感觉是很奇怪的,就连佘诗韵的心也不由得突然暖了起来。
香玉突然微微地锁了下眉头,轻轻地“咦”了一声,将佘诗韵的手抬起,翻转过来,并将佘诗韵的手心展开,有几分惊奇地朝隐露喊道:“老家伙,你快过来看看妹子的掌纹。”
站在门外看静园老和尚的隐露正觉得无奈和无趣,听香玉这么喊,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香玉,然后近前两步,凑过来看佘诗韵的手掌。
当隐露看着佘诗韵的手掌时,眼神也有点直勾勾的了。
佘诗韵的掌纹似乎和普通人的没有啥差别,甚至上面的纹路比普通人的还要显得模糊不清。但是,心细如发的香玉却似乎在这样的掌纹里看见了某种端倪。她将佘诗韵的手掌举起来,朝着霞光照射的方向,手掌上立刻出现了几道交错复杂的血线的痕迹。血线的痕迹曲折地从手掌心的一点碎裂开去,如同触目惊心的闪电一般在手掌心里乍然释放。
柴房的柴草堆里,若隐若现地掩埋着几个人的尸首,一股浓浓的阴郁之气顿时从屋子里涌出来,弥漫在这一方小小的天井里。
面色红润的隐露倒是一副笑盈盈的表情,而静园老和尚的表情却沉寂得像又深又冷的古井一般,看不出一点波澜。他没有理会张子恒。
“妹子,你现在的心里很苦很孤独,是吗?”
他一直为自己说的话泛着心虚来着,心里对张幺爷又无端地生出几分怨恨。要是张幺爷当时不老糊涂似的跟他提什么终身大事,他也不至于说出当时那种冒失的话,而且,这些冒失的话还被佘诗韵听得一清二楚的,这让张子恒心里臊得不行。此时,他完全感觉得出佘诗韵看他的眼神里多少包含了怨恨的成分,所以,张子恒的脖子被佘诗韵的眼神压制得彻底弯曲了,连抬起来一下的勇气也没有了。
香玉却说:“苦难是留给寂寞的修行者的,孤独是赐给高贵的灵魂的。妹子,你怎么会两样都有了?”
佘诗韵说:“我是在这儿出生的,七岁的时候去的上海。”
香玉的神情有几分凝重地看着佘诗韵,说:“我懂你的。”
脖子弯得久了,也就酸了,头颅也就显得越发沉重了。张子恒索性把沉重的头颅放在屈起的膝盖上,用下颌骨枕着。这样似乎好受了些,但寒冷却成了无孔不入的妖孽,令他就像是蹲在冰窖里一般。
隐露却说:“妹子,你一定不是本地人吧?”
这倒是令佘诗韵有点不好意思了,朝发愣的张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