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危
需要如何治疗才会好?”
三药默默地把一个枕头形状的小布包往前推了一下,示意女子把手放在上面。女子先把手套向下扯了扯,不过并没有取下来,又把风衣袖口向上挽起了一点,露出白如莲藕的手腕,然后把前臂放在桌案上。三药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按在了女子的寸口脉上。
三药微闭双眼,凝神静气地通过手指尖来感觉对方脉搏的跳动。诊脉时手指的力道很有讲究,有轻有重,刚开始取病人的浮脉,手指轻轻地按,如果是外感病,此时的脉就非常明显。然后再用一半的力,这是中取,一般人的脉位应该在这里,这里的脉象对诊断病情非常关键。再加点劲就是沉取了,这是诊断里病的,一些病位较深的病要从这里看出来。
女子寸口上的脉不上不下,如抚摸鸡毛的感觉,这是肺脏有病的脉象。正常的肺脉来时,轻虚而浮,像榆荚下落一样轻浮和缓。如果是死症的肺脉,来时则是轻浮而无根,如物之漂浮,如风吹绒毛一样,飘忽不定,散动无根。这些脉象普通人很难察觉出其中的差异,对有经验的中医来说却是大为不同。
女子趁三药给自己切脉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房间左侧有一个小门口,里面是病人打点滴的地方,只有门框没有门,挂着半截白色的门帘,从门帘的下部能看见里面的病床。屋子的右侧是一张分辨不出颜色的柜台,柜台后是常见的那种带有密密麻麻小药匣的中药橱架。药匣前的字迹好多已经辨认不出来了,一幅没落的迹象。
三药的注意力都在女子的寸口脉上,没有察觉到女子在左顾右盼。他通过脉象感觉女子除了肺虚没有其他病症,于是用商量的口吻说:“你是肺虚喘急,不是什么大毛病,我给你开副中药调理一下吧。”
女子摆着手说:“别,我最怕喝中药了,又苦又难喝,弄不好喝下去也会吐出来。”
三药想了一下:“那我教给你一个偏方,不苦而且对于肺虚喘急很有疗效。你把十五克光明钟乳石粉用糯米调和后蒸熟,然后研成泥状再团成梧桐子大小的丸子,每次一颗用温开水送服,一天三次,一周内保证见疗效。”
“这个方法不错,可是我住在宾馆不太方便弄这些,另外忙着修改剧本,也没有时间弄,我听说针灸见效很快,您能不能给我扎几针?”
“当然可以,不过针灸也需要过程,并不是扎一次就能治疗好,特别是像这种慢性病要有一段疗程才可以。”
女子想了一下,用央求的口吻说:“我住在东关陈家胡同的家庭旅馆里,因为要赶剧本没时间来诊所,您能不能抽空闲时间去旅馆帮我治疗?费用的问题不用考虑,我可以加倍给。”
“你住的那家旅馆是不是叫陈家客栈,在陈家胡同的中间位置。”
“不错,是叫陈家客栈,整个客栈都被我们剧组包下了。写剧本需要清静,所以我自己单独住一个小四合院。”
“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萧,萧碧菡,您到陈家客栈后打听萧编剧,大家都知道。”萧碧菡说完,又问了一句,“对了,还不知道大夫贵姓呢?”
“哦,我姓于,干勾于,叫于志国。”
“于大夫,这么说您答应了。”
三药点点头,爽快地说:“没问题,我经常出诊,有一些不方便出门的病人必须去他们家里治疗。”
“医者父母心,先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为病人服务是医生分内的事。今晚先给你扎一针,等你睡觉的时候会舒服一些……”三药边说边拉开桌下的抽屉,取出一个银色的合金针盒。
“于大夫,像我这种情况平常需要注意些什么?”
“你是不是有熬夜的习惯?”
“嗯,我习惯在晚上写作,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