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医门
唐装,前襟上的盘扣都没有系,露出里面洁白的内衣,两个袖口都挽起很大的一截,手腕上缠绕着一串沉香木的佛珠,周身显示出艺术家特有的气息。
书房靠窗处摆放着一张黄花梨的雕花画案,画案上摊着一幅绢本的中国古画。傅丛博双手戴着白色的汗布手套,右手握着一个放大镜,正在凝神静气地欣赏着左上角的题字。
“闲来隐几枕书眠,梦入壶中别有天。仿佛希夷亲面目,大还真诀得视传。”
他屏住呼吸,生怕从鼻子里呼出的气体沾染到画上,这幅绢本设色的古画正是几天前从佳士得春拍会上得到的《梦仙草堂图》。这几天他足不出户,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是在盯着这幅画进行研究。因为内心有许多疑问,所以试图从画上找出答案来。根据数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判断,题字的确是唐寅的亲笔,那么这幅画是否就是七十年前从子家消失的那幅?这幅画的神秘卖家又是谁?为什么提出那么古怪的要求?
傅丛博被这些疑问搅得寝食不安,他深知子家与神医门以及这座老城的关系,子家的先祖们一直担任神医门的掌门,虽然神医门早在几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但是子家却一直生活在这里。直觉告诉他,这幅画里或许藏着什么秘密。而傅丛博给子琦打电话就是希望能解开心中的疑问,可没想到,子琦听到这件事后当即表示要回来,先前的众多疑问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加深了——莫非子家与这幅画真有什么特殊联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悠扬的铃声,傅丛博放下手里的放大镜,先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然后才转身走到书桌边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子琦从北京机场打来的,傅丛博一边与子琦通电话一边在书桌前的红木圈椅上坐下。通完电话后,他看了一眼对面的落地式钟表,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半。心里盘算着子琦什么时间可以赶到,从北京市出来直接上京石高速路,然后再从石家庄来长陉,五个小时应该没问题。等子琦来到后,众多疑问应该就能解开。
傅丛博所坐的位置刚好是背对着书房门,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雕花的格扇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一个脸上戴着面罩的人从外面闪身进来。进来的人身高在一米六左右,穿一身深色的运动衣裤,戴着黑色的手套,身后还背着一个黑色背包。从身形看好像是个女子,只见她动作轻盈敏捷,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进到书房后,如同袭击猎物的美洲豹,身体一晃就蹿到了教授的背后。
傅教授也察觉到有人进来,意识中或许是保姆进来送水,所以并未在意,只是本能地回头看一下,刚转过头就发现进来的人已经来到自己身边,而且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
进来的人用左手从后面捂住傅教授的嘴巴后,不等教授有所反应,右手迅速伸向教授的脖颈。在她手掌中有一把形状怪异的凶器,长约七八厘米,呈弯月状,通体散发着幽暗的寒光。
教授的脖子一阵凉飕飕的感觉,一股浓浓的鲜血瞬间喷射出来,飞溅在面前的书桌上。教授全身猛地抽搐了几下,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身体随即瘫软在圈椅上,握着的手机掉落在脚边的地板上。
杀人动作干净利落,一下就将教授脖子上的动脉和喉管同时割断,显然是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做完这一切,凶手根本没看教授一眼,迅速取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取出像圆珠笔一样的东西,扭开顶部的小盖,从里面取出一根中医用的针灸针,然后熟练地把银针扎入了傅教授头顶的百会穴中,将银针的一半留在外面,随后又分别在两个太阳穴上各扎入一根银针。凶手瞥了一眼飞溅到桌上的血迹,大部分血液还没有凝固。她伸出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蘸着血液在桌面上快速画了一个即奇怪又神秘的符号,最后顺手画了一个圆,把整个符号圈在里面,然后把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