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司徒南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件事本来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我从不愿向任何人提起。但是,两位警官和苏先生都是信得过的人,再说事过境迁,现在再说出来对我哥哥也没有妨碍了。其实我哥哥在戈登教授的诊所里主要从事心理创伤的治疗。本来这个职业是要求绝对的职业操守的,医生不能透露病人的任何隐私,可是一年间,却先后有几位女病人向戈登教授反馈说,我哥哥私下约会她们,向她们借钱,数目很大,如果不肯,就威胁要把她们在被催眠时说的隐私公开。开始教授也不信,可是,次数多了,教授也开始怀疑我哥哥。所以,我哥哥只好被迫辞了职去了费城。他不愿待在公立医院,就自己开了家私人诊所。因为小雪在美国公干时去那儿看病,我才和小雪在那儿遇见了。”
听完讲述,秦阳的脸色也严峻起来。
“博士,如果这些女病人反映的情况属实,那你哥哥可是涉嫌敲诈罪了。”
“的确是这样,我也曾经问过他,可是他的说法是这些女病人都爱慕他,都是他的女朋友。然而我哥哥却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他可以和女人卿卿我我,发生关系,却绝对不愿结婚束缚自己。所以每当这些女人提出想要结婚时哥哥便会冷淡地疏远她们,也正因为这样,她们才会去戈登教授那里污蔑他、报复他。两种说法中,我也很难断定哪种是真实的。哥哥的性格的确是风流不羁,从中学起,就不断有女同学对他投怀送抱,他也多次跟我说过,他只谈恋爱不结婚。所以,像他自己说的这样,也有很大的可能。不过,现在真相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苏雨目光闪动:“博士,您哥哥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您会说现在说这些对他已没有意义了?”
司徒南脸上掠过一抹忧伤:“不瞒诸位,我哥哥已经不在人世了。就在我和小雪认识的那一年,我哥哥独自去瑞士登山,结果遇到山体滑坡,就此失踪。登山搜救队搜索了两天,只是在一个悬崖边找到了他的登山装备和留下的求救信息。我接到消息的那天是个黑色星期五,我还记得很清楚。现在我已经是我们司马家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幸存的人了。那年,多亏小雪在我身边鼓励我、陪伴我,可是现在她也生死未卜。”
秦阳和王刚都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这个故事听来实在让人惆怅,连窗外暖暖的冬日阳光都变得阴郁起来。
“博士,您确定您哥哥已经在登山活动中遇难了?”苏雨却在这时追问道。
司徒南愣了半晌,才说:“那当然,登山装备是他的,山下的那个小镇上有不止一个人见过他在往山上爬。瑞士登山搜救队正式发了公函给我的。难道还会有假吗?谁会开这样的黑色玩笑?再说,他如果没死,为什么不联系我?连他在费城的屋子、汽车我都已经帮他处理掉了,他的社会福利号都已经销号了。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我哥哥这个人了。”
苏雨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这时,重症监护室里走出来一个医生,让病人家属快点回去取些换洗衣服来。秦阳忙安排王刚送司徒南去陈雪居住的公寓取衣物。
两人重新在走廊长椅上坐下,秦阳一边掏出烟来一边问:“苏雨,你刚才问司徒南他哥哥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啊?”
“我怀疑司徒南的哥哥并没有死,而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苏雨的话令秦阳大吃一惊:“变成另一个人?谁?”
“唐珏!”
秦阳倒吸了一口冷气:“唐珏,唐珏,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人实在是太诡异了。说说你的推论。”
苏雨还未开口,秦阳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听完电话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事,秦队?”苏雨问。
秦阳脸露雀跃之色:“苏雨,这回真是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