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拼命三郎’。三年前,他接了个骗取巨额保险金的案子,一位家资丰厚的吕姓老太太孤身一人,无儿无女,就雇了一名年轻的女护士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一年后,这位老太太买了一份巨额保险,受益人正是这个女护士,而且她还立下遗嘱,把自己的全部家产遗赠给这个女护士。”
苏雨插嘴道:“谁知,这个老太太没隔多久就意外身亡了,而这位女护士在拿到全部财产和那笔巨额保险金后就立马人间蒸发了。就算警方搜遍全港岛也没法再找到她了。”
“怎么,你听说过这个案子?”
“不是,我猜的,这是‘天堂之翼’一贯的作案手法。已经被捕的司徒风就是这样,他们一般行事前就会准备好逃遁的方法。可能是易容,冒名顶替他人,又或者就是逃往遥远的海外。总之,他们不会再以原来那个身份出现了。”
谢婉仪很钦佩地点点头说:“不错,云峰当时的判断和你一样。他也怀疑是‘天堂之翼’的人做了这件案子,所以他马上去查了那个女护士的来历:她来自美国的一个护士培训机构,那边的资料也只能查到她是个孤儿,是华裔家庭出生而已,其他就什么也查不到了。正在云峰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绰号叫烂仔明的线人突然给他打电话,说是有这件案子的重要线索,但是要他带50万港币去一家咖啡屋和他单独见面。这样做是违反警局内部规定的,可是,云峰为了查明案子,就没有向上级汇报,从自己的银行卡里取了五十万港币去咖啡屋见了烂仔明。谁知他们见面之后,烂仔明拿了钱刚刚走到一条街的街口,就被一辆迎面开来的黑色轿车撞得当场断了气。”
说到这儿,谢婉仪顿了顿,眼神中浮起一层深切的忧伤。苏雨了解她的心情,并不插嘴,只是静静听着。
“据当时去调查的警员告诉我,云峰那天并没有开车,他从咖啡馆出来后,是步行到地铁站的,买了张去油麻地站的票,上了地铁。后来在他衣服口袋里发现了宝庆银楼的取货单,他在那里定了一枚钻戒,打算在第二天我生日时向我求婚,可是他永远也拿不到那枚戒指了。他没能走下那班地铁,当车子开到红磡站时,上来了两个旅游团,车厢里一下子拥挤了。当车子到达下一站时,人群呼啦一下走出车厢,云峰突然倒在地上,他的脖子,他的脖子——”
谢婉仪的嘴唇突然颤动起来,半晌才轻轻说:“他的脖子上被人用很薄的刀片割开了一个大口子,血都喷在了车厢上。赶到的警员抱着他时,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了。”苏雨的眉头紧紧拧成了疙瘩,仿佛那个在地上捂着脖子痛苦挣扎着的男子就在眼前。
谢婉仪转过头,凝视着夜风中起伏不定的江面,幽幽地说:“他没支撑到救护车赶来,没有留下一句话,等我赶去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白床单下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三年了,我一直在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噩梦,云峰只是移民了,或者是爱上了别的女人,离开了我。可是,昨天,亲眼看着小白就那么死在我面前,我突然意识到云峰是真的不在了,就像这雪花,落在江水里,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成呜咽之声。
苏雨轻轻拍拍她的背,谢婉仪猛地扑在他肩头,哭声变成了大声的抽泣。
苏雨一动不动,任她倚靠着,好一会儿,才温和地说:“那就相信他已经变成了天上的一个星座,像古希腊神话里的那些神祇一样,当你思念他时,就仰望天空,他总会在那儿发光。”
谢婉仪缓缓抬起头,顺着苏雨的目光望去,在黑漆漆的天空上,果然有几颗小星闪着微弱的盈盈之光。是否,苏珊在身旁这个男人的心里也成了那样的永恒之星呢?谢婉仪想问,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我们一定能查清‘天堂之翼’组织,不管是你男朋友,还是小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