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去远比冰窖里的甬道更加幽暗阴森,三人都努力眨了半天眼睛才适应了暗淡的光线,这才小心翼翼地拿着手电筒,一边四下观察一边摸索着潮湿的石壁往前挪步。
“苏雨,你快看,是一具白骨!”走在最前面的陈碧华突然顿住脚步,用手一指。
苏雨和谢婉仪忙用拿着的手电筒一齐照过去,在暗道的一个拐弯处,果然靠着一具白森森的骨架。虽然他们三人都久经凶案现场,时常会见到各式各样的尸体,但是已经腐烂到没有一丝肌肉的白骨却极为罕见。
苏雨把电筒交到谢婉仪手中,和陈碧华一起蹲下身去仔细查看那具白骨。陈碧华性急,手指刚刚要触到那具白骨,却被苏雨一把抓住。
“Madam,千万别碰这具白骨,你看骨头的颜色明显发黑,这个人应该是中毒而死的,而且很可能是剧毒!”
“剧毒?看来这怡然居里又多了一个冤魂了!”陈碧华也吓了一跳,缩回了手。
苏雨盯着白骨瞧了一会儿,沉声说:“我想这具白骨应该就是真正的看门人谭德!”
举着手电筒的谢婉仪接口道:“谭德!对啊,我们见到的假谭德是汪海,那么真正的谭德应该已经被汪海杀害。”
陈碧华有些狐疑地问:“可是怎么能确定这具白骨就是谭德呢?谭德应该是一年前谭天方惨死后才搬来这里当看门人的。如果是他,遇害时间最早也就是这一年之内,可是这具尸体已经完全成为白骨,看上去似乎死了一年以上了。”
苏雨不慌不忙地说:“那是按照一般尸体的腐化时间来推断。可是,这条暗道异常潮湿阴暗,尸体腐化的时间也就大大缩短,甚至两三个月就足以变成一具白骨了。这具白骨的身形虽然是个成年男子的模样,但却并不高大,符合谭德是广州人的特点。更好的证据是这具白骨的手骨,他的前臂骨明显比身体其他地方更加粗壮,据谭德的资料来看,他在来香港之前,曾经当了十几年的船员,手臂比一般人要粗壮很多。以这三点综合来分析,这具白骨应该就是真正的谭德。”
谢婉仪插话道:“而且,汪海或者他的帮凶杀害谭德之后,肯定不会冒险把他埋在别处,最好的藏尸之处就是这条暗道了,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来挖冰窖下面的土层,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安全的。”
陈碧华赞许地点点头:“分析得很有道理!上次我们来调查谭天方的惨死,虽然在冰窖里进行了严密的搜查,却没有谁想到再去挖掘冰窖下面的土层,这真是暗道中还藏有暗道!若不是苏雨的妙计,还真是差点让汪海从我们警方的鼻子下面溜了。婉仪,你果然是夫唱妇随啊,跟苏雨结婚这两年,推理的功力大涨啊!”
听了陈碧华这半调侃似的夸奖,谢婉仪莞尔一笑,顿时把这暗道中诡异恐怖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陈碧华话锋一转,收敛笑容,皱起眉头:“苏雨,真谭德死在这儿还可以解释,可是为什么刚才会挖出那些小孩子的尸骨呢?这点还真是费解!难道谭天方这位著名作家会有杀小孩子的怪癖?又或者根本就是汪海潜伏在这里杀了这些小孩子?可是从汪海行事来看,他做事如此处心积虑,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杀人。我真是想不通。”
苏雨注视着那具白骨,缓缓道:“这一点,Madam,我想就是谭天方为什么带着他儿子隐居在这个僻静之处,为什么会在一年前和汪海,以及汪海背后那个神秘的主人扯上关系的原因。稍后我会详细跟你和刘警长陈述我的分析和判断。但是现在我想我们还是继续去看看前面还有什么秘密吧。”
恰在这时,陈碧华携带的微型步话机“滴滴”响起来,她接通后,是西九龙警署的最高长官刘秋生。原来怡然居的案子已经惊动了特首,下令要抓紧破案,所以刘警长马上放下手头其他的公事,亲自来现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