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形人师
王顺愣在那里,然后摇头说:“难道就靠几只虫子就判定我是凶手,这也太儿戏了。或许,我是从哪里踩到过魍魉草的草籽也不一定。”
王顺激动地站起身,手摸在腰畔剑鞘上。黎斯点头:“说的不无道理。你可以从别处踩到魍魉草,但是血迹呢?你的鞋底除了魍魉草药汁外,还沾染了融合在药汁里的蓬石山的血液。只要没超过十天,我完全可以从你的鞋底将血迹提取出来。王公子,你可相信?”
王顺当然不相信,黎斯取了王顺的长靴,取来一盆水,又从自己怀里取出一个白瓷小瓶,这是黎斯生死之交老死头给黎斯的一种秘药,用于分离混杂于外物体中的血液。黎斯倒进了一些白色药粉在清水中,然后将长靴底部放入水中,不过一盏茶时间,清水当中开始泛出了红色。王顺的脸色变得难看,黎斯将长靴放在地上,说:“如果你还不承认,蓬石山的药酒中同样含有别的成分,我们可以一一检验出来。”
王顺再一次摇头,只是这一次他的神情变得漠然:“黎捕头果然不愧是当世神捕,不用麻烦了,蓬石山是死于我的剑下。”
“哼哼,好,承认就好。你也就死有余辜了!”刑彪突然冷喝一声,一甩袖里黑刀刺向王顺,王顺避也不避,半路里,黎斯轻巧地利用长靴拦住了刑彪的全部攻势。黎斯道:“刑堂主,无论谁是凶手,你都无权私自动用杀刑。你可以放心,杀人偿命,大世的铁律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想知道你杀害蓬石山的原因。”黎斯看着王顺的眼睛。
“杀蓬石山,不是我愿意杀,而是我不得不杀。”王顺说。
黎斯眉头一蹙,问:“可说明原因?”
“十年前我爹王当走火入魔,一辈子功夫失去了十分之七八,爹的双腿也瘫了。也就从那个时候起,蓬石山便开始无休无止地骚扰我们王家。或派一些小贼深夜潜入家宅盗取东西,或洒狗血在我家门上,当时我爹告诉我都是蓬石山做的。我问原因,他却不说。我爹选择了隐忍,一忍就是八年,而我爹的身体也因为八年来蓬石山的骚扰变得很差,在两年前我爹过世。而就在我爹走前的一晚,我爹对我讲出了一个关于他同蓬石山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形人师。”
“形人师?”黎斯重复一遍,记忆深处他似乎很久之前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听谁说过了。
在场的几人,松寿道人眼皮跳动了一下,随即重新闭合。
刑彪诧异道:“形人师?我好像听教主提到过,但具体的忘记了。”
“王公子,请继续说。”
“讲形人师,就不得不提一个人,那人就是五百年前的春秋机关大师墨子。墨子原本是目夷氏后裔,这个氏族中尤擅长器具机关的制造,后墨子更是将其发扬光大,创造了震惊当时的机关术,其创造的藉车、铁鸢鸟等无不被当时的世人所惊叹。但天下人只知有一个机关大师墨子,却不知道在目夷氏后裔中还存在另一个惊世骇俗的后人,那就是开创了形人师的机关大师师从。师从在机关术造诣上天赋异禀,某些程度上他甚至超越了墨子,但是他同墨子却走了两条不同的道路。墨子主修心,尚和平,他所创作的机关成品大多是为了和平而制造,同时也让百姓的生活得到改善。但师从却不如此,他主凶,爱好杀戮和暴争,而他从三十岁之后就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一件作品的制作中,那便是形人师。形人师也可以称为机关人,师从设想中的形人师,具有无所畏惧的魄力、铜筋铁骨的身躯、所向披靡的锋芒,他甚至想到用形人师结束春秋百余年的征战,一统天下。师从大胆的念头让氏族人对师从嗤之以鼻,他们认为师从就是个疯子,将他从原来的领地里赶出去。师从被赶入荒山野岭,以素果野兽为食,靠天地山河而眠,到他五十岁时,他终于制造出了第一个可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