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蝶恋阁中藏旧事
十月初三,辰时,天气转阴,暗色如同大幕的乌云遮挡在定阳县唐府头顶上,让整座唐府处于一种窒息的环境里。唐九观自从昨晚进入蝶恋阁后就一直没有出来,黎斯不忍打扰唐九观,回到了东跨厢房。白珍珠昏迷几个时辰后悠悠转醒,发现黎斯守在自己床头,“嘤咛”一声扑进黎斯怀里大哭起来。黎斯看着像孩子一样痛哭的白珍珠,轻轻拍打着她肩头,说:“好了,都过去了。”
“我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手,好吓人。”白珍珠记起昏暗卧房里那只血淋淋藏在花草木盒里的手掌,还有唐夫人空洞幽森盯着自己的目光,不觉整个人颤抖不已。黎斯安慰了好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吴闻,吴闻身后还有一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的美貌妇人,妇人装束看上去是唐府中人,却不似一般人。
“捕头,这位是唐府总管,王总管。”吴闻给黎斯介绍,妇人名叫王翠,在唐府担任总管一职,起先唐府总管一职是属于王翠相公的,后来相公病故,唐九观记挂他的好,于是就继续让未亡人的王翠继任唐府总管,一经十来年,也将唐府管理的井井有条。这些话自是吴闻仔细打听清楚后,事后跟黎斯详说的。
王翠见黎斯走出来,先上前低身行了一礼,而后道:“黎大人,早食饭菜已给三位准备好了,稍后就会送来。若黎大人在唐府内还有何需要都可以来找王翠,王翠定当竭力完成吩咐。”
“多谢王总管周到。可不知唐兄现在如何?”黎斯赶上一步,问王翠。王翠脸上现出难过神情,摇头说:“老爷还是守在蝶恋阁内,不出来,也不让任何人进去,不食不喝,更不让任何人同他说话。”
王翠轻叹,黎斯也道:“唐兄乃是至情至性之人。”
“闪开,别挡我的路。”东跨厢房不远地方传来了女子愤怒的喝声,王翠微回头看了一眼黎斯,走出跨院。黎斯迟疑了一下,也跟了出来。
跨院外的青石桥上,一名身穿红色衫裙的女子指着面前两个丫鬟正在怒斥,王翠走了上去,看着少女,柔声说:“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黎斯心中明白了,这红色衫裙的女子便是唐府小姐,唐九观的独生女儿,唐玲。
方才唐玲一直背对黎斯而立,现在转过身来,黎斯发现唐玲脸上挂着一块黑色的面纱,遮挡住了脸上大半的容颜,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唐玲看王翠来了,不再理会丫鬟,直接问王翠道:“王姨,你说,娘病了,为什么不让我进蝶恋阁里探望娘?她们这些臭东西一直阻拦我,你赶紧让她们都走开。”
“小姐,你莫着急。”王翠摆摆手,让一众丫鬟离开,才对唐玲说:“阻拦你进蝶恋阁的不是这些丫鬟,而是老爷。”
“爹,难道他到了今时今日还忘不了那个女人,为了她甚至不让我去见娘。”唐玲咬着嘴唇,王翠见唐玲面色不对,赶忙说:“并非如此。老爷是怕你见到你娘的病状会伤心难过才不让你去见的,小姐,你可莫想歪了。”
“哼,他如何想,我最清楚,不用替他开脱。”唐玲转身下了青石桥,抬眼正好瞅见了不远处的黎斯,唐玲目光里闪现过一丝迷茫,很快收回了视线,离开了。
“她一定是容貌丑陋死了,才会用面纱遮面。”白珍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黎斯身后,吴闻也跟来。黎斯笑笑不置可否,唐家小姐以面纱遮面虽然怪异,但黎斯并未放在心中。
三人回到了东跨厢房,吃过早饭。吴闻问:“捕头,唐九观既然不出来,唐夫人又变成了那种模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黎斯将写有救命血字的白色纸团打开,仔细看着,听吴闻问,脑子里也在千转百回。唐家夫人留血书救命,自己随即来到了唐府,但在当晚,唐夫人便得了不死不活的怪病,无法思想,更无法解释遗留白纸血字的目的了。一切来的有些过于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