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门开,厉鬼行
着跟一个婢女生气;二来长良县城毕竟有个崔吉,他不可越俎代庖。章公跃将包袱重新扔给崔吉,而后嘱咐讲壮武将军会密切注意案件进展,崔吉那是苦不堪言。
章公跃还有公事要赶回雷虎营,出了大牢也就告辞了众人,对黎斯和轩辕善尤其多寒暄了几句,而后率部下策马离开了长良县城。
轩辕善从一人买醉开始就好像满腹心事,他不辞而别的出了县衙。
黎斯回到客栈已是酉时三刻。他一人回到房间里,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倏然,黎斯发现桌上有一张半展开的白纸。
轮值的老邢提着酒葫芦不知去哪里蹭酒喝了,今晚县衙大牢当值的是刚当上狱卒没多久的王欢,还有一个爱睡觉的牛大壮。
王欢尽职的巡完了一遍牢室,回到外面的小堂中,牛大壮揉了揉眼说:“别紧张,就咱这里小偷小摸都没几个,还能有来劫牢的啊。哈哈,哈哈!”牛大壮摇头晃脑像个老学究一般,没多会儿又打起了呼噜。
王欢瞅着墙上油盏发呆,突然,“扑啦啦!”的怪声从大牢深处传了出来,像鸟在扑腾着翅膀。
王欢举着油灯检查牢室,怪声是从最后面的牢房传来的,那间牢房王欢记得关押着一个女杀人犯。
油灯微弱的光扫过去,白衣囚服的女子背对牢门,身体簌簌抖个不停。王欢诧异的问:“喂……你,你怎么了?”
女子突然震动自己宽大的囚服,发出刺耳的鼓荡声,接着她缓缓转过脸。王欢被吓了个不轻,女子五官扭曲,嘴角流着鲜血,脑袋不停的颤抖,嘴唇一张一合像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你等等,等等!”王欢用钥匙打开牢房的铁锁,女子突然猛地扑向王欢,王欢惊得惨叫一声,将女子扔在地上。
女子扭曲了一阵,渐渐不动了。
“喂,你!”王欢想去碰一碰女子,肩膀突然被抓住了,才发现是牛大壮不知何时来了。
牛大壮摇摇头道:“让开。”王欢连忙闪开,牛大壮翻开女子的身子,女子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时诡异的微笑着,大量鲜血汩汩从嘴里冒出来,其中夹杂着半截舌头。
“她死了!”王欢身子一软,瘫坐在牢房里。
黎斯刚想睡就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吵醒了,然后他来到大牢里,崔吉一脸悲苦的望着黎斯。仵作已经检查过了尸体,站起身惋惜的说:“这姑娘咬舌自尽了。”
王欢蹲在牢房里突然说:“不对,不是咬舌自尽。她死时的样子太可怕了,像被人扼住了她的喉咙,揪出了舌头,一点点扯断的。对,还有她那笑,好邪门!”王欢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崔吉忍不住嘀咕道:“又是一个王亲修的仇人死了。莫非真是王亲修的冤魂不散,变成凶魂厉鬼来复仇?!”
黎斯注视着碧朱仰望头顶的眸光,那最后一瞥中她流露出了恐惧、决绝,却似还有一抹隐隐的情感在其中,是什么呢。黎斯找寻不到答案了,因为知道这答案的人已经走了,永远。
胡六儿离奇的暴毙,碧朱可怖的咬舌自尽,两人的死让黎斯嗅到了不同一般的味道。
真相开始若隐若现。
十一日酉时,夜风凛冽如刀的雁荡山幽秘的黑暗中,两双锋利的目光死死盯着雷虎营将军帐里透射出来的灯光。
“四天了,每日申时后他就缩进帐篷里一晚上不出来,帐篷外有三队二十四人的巡逻兵,几乎每时每刻在绕着帐篷转,下手的难度很大呀。”“毒蛇”黄将碧绿色的瞳孔射出逼人的火焰:“但这样等下去,是没完没了。魏独命,你说他是不是察觉到了危险?”
魏独命沉吟良久,摇头说:“不会。黑夜的暗杀计划不可能有人泄密,而且白天我看朱远心绪不定,像是另有他事让他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