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佐助”闹剧
彦君,这种时候应当这么说:先生真是博闻强记呀。现在的年轻人连日语部说不好了,真让人没办法。噢,对不起。”
金田一耕助这时又转向凤千代子。
“凤女士,咱们接着谈吧。你的母亲同京都‘千佳’的老板娘高松近很热悉,所以你就寄宿到‘千佳’了。刚才是说到这话打断的吧,请接着谈吧。”
“好吧……”
凤千代子万般困惑,一被催促,只好接着讲下去。刚才确实在金田一耕助和一彦之间有点什么把戏,但是忠熙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凤千代子也弄不明白。
“那位高松姨姨有一位叫做鹤吉的儿子。他比我大五岁,当时是21岁。那位鹤吉就是佐助。”
“这位鹤吉君会忍术吧?”
“不,他不是那个佐助。金田一先生,您读过谷崎先生的《春琴抄》吧?”
“读过。可是……”
“据说这本小说发表于昭和8年。后来被拍成电影,叫《阿琴与佐助》。他是这个意义上的佐助。”
“噢,是这样。”
忠熙微笑着说:
“那么,显然你就是那位春琴姑娘了。”
“所以我刚才说过了,年轻的时候我实在是既任性又骄傲来着。”
脸色绯红,冲着忠熙频递秋波的凤千代子的脸上,还留有少女般的纯情。金田一耕助默默地听着。
“这位鹤吉先生当时是京都某大学予科班的学生。他对我特别好,一切照顾得都很周到。最后他干脆不去上学,整天泡在摄影棚里,好象是我的助手似的。我没想去和大家解释,主要是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而且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叫他佐助。虽说我还算早熟,可当时既没读过《春琴抄》,而且《阿琴与佐助》上演时,我还没到电影公司,当时我还以为电影界的人把助手就叫佐助呢。”
“你对这位鹤吉君施以春琴般的暴力了吧?”
“是的,金田一先生。我是个独生女,一直娇生惯养长大的。有点什么不顺心的事想要发泄,可周围又都是些长兄辈。除了鹤吉,再没有别人好欺负的了。所以就一会儿缠着他,一会儿又对他耍脾气,一有点什么事就又推又搡的。”
“被你这么一弄,他反而很高兴吧。”
“看上去是这样,可我还不太明白。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哥哥,我怎么胡闹都不生气。所以就一直很任性来着。”
“那么我再问问,你们俩是不是很象《春琴抄》里的阿琴和佐助?你们之间……?”
“不,我们没有过。”
“可是,笛小路为什么要怀疑你们……?”
“这事我现在想起来还委屈,而且,居然他现在还想起鹤吉君来,太奇怪了。”
“如果不要紧的话,能讲一下吗?”
“不,倒是我一定想请您听听详细。”
凤千代子稍稍顿了顿,又说:
“太平洋战争爆发是在昭和16年12月吧,战争开始的第二年春天,鹤吉收到了征兵通知书,因为当时他已经不再上学了。于是我们几个人为他开了欢送会。欢送会结束后,我们四、五个人一起到园山公园散步,园山的夜晚,樱花很漂亮。这时,鹤吉君和我单独落在了众人的后边。我们走到公时昏暗的角落时,鹤吉突然对我说想吻我一下。”
“那是你一生都难忘的回忆吧?”
“也许是这样。”
“于是,你就让他吻了吗?”
忠熙的声音很关切。
“是的。鹤吉君的脸色是那么专注、痴情,而且,噢,当时鹤吉君说了这样的话:也许我是最后一次看到园山的夜樱了。这话让我感到很难过……我记得后来我哭着说:哥哥,你不要死!哥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