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祖母和孙子
时,就给加了个“子”字。
“刚才从这里出去的人是谁?”
笃子以一种责备的口气说。
“奶奶,您说什么呀?”
“刚才不是从这里出去的吗?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是谁呀?”
“不,奶奶,没有人从这里出去呀!”
美沙跟在祖母后面,一边穿过门廊往厅里走,一边天真地望着祖母。
厅里一侧是配房,里面是一个8个塌塌米的房间,还有两个8个塌塌米的房间,其中一间是女佣人住的。反正一年里,只使用30天,顶多也就40天。在轻井泽,哪一家别墅都是如此,比较粗造、简单。只有这座别墅的山崖下的沼泽旁,有人开了一所小巧而整洁的茶馆。笃子很喜欢这个小茶馆。
“美沙子,你在说谎吧。我明明都看见了。他穿过歪倒着的梄树,从这个房子出去的,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阳镜。”
她仍然是一种责备的语气,严肃可怕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着疑虑的目光。
对此,美沙也许早已习惯了,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不对,美沙你可能不认识那个人,也许是哪儿来的推销员。里枝,你看见了吗?”
“不,我也没看见。”
里枝比美沙大两、三岁,却显得提心吊胆的。
“如果是哥哥的话,他也没戴墨镜呀。再说,他回去已经半小时了。”
美沙看着墙上的鸽子钟,时针刚好指在三点五十五分。
“你说哥哥?是谁?”
“就是村上哥哥。”
“啊,你是说一彦?”
“是的。”
“一彦他来这儿啦?”
“没错。”
“为什么?”
笃子的每句话都带着猜疑。
“奶奶,您不是说过,让往飞鸟叔叔那里打电榼吗?美沙就按您说的做了。那时,门廊下尽是水,我害怕,所以跟叔叔讲了。”
“应该用敬语的‘说’!”
“是,说了。叔叔说让人来看我们,他讲:‘美沙,行了,你不要担心。’噢,不是讲,是说了。后来,哥哥就来看我们了。”
“一彦君什么时候来的?”
“一点……”
“一点半”里枝补充道。
“啊,对了,里枝,你先去那边一下。”
里枝退下了,只剩下祖母和孙女在桌子边面对面坐下来。
“一彦君在半小时前还在这儿来着,是吗?”
“是。奶奶不是说,坐一点三十五分到长野原的火车回来吗?才正好这时候到家的。哥哥说从长野原到这儿坐汽车,再多两小时也到了,他说他等到那个时候。他来时,水还没从门廊下退去。哥哥说是从阿尔卑斯山回来,挽着裤腿,背着背包来的。”
笃子越听越觉得跟刚才看到的那人不一样。
“那么,一彦在三点半之前一直在这了?”
“是啊。”
“他在的时候都说些什么了?”
“说到了阿尔卑斯山,后来他又讲了埃及和阿拉伯的故事,可美沙没太听明白……”
唉,这真是个坏毛病,笃子暗暗地叹了口气。要是没那个爱好,他可真是个好孩子。
“那你在这期间干什么来着?是老老实实地听他讲故事了吧。”
“是的。”
这与其说是祖母和孙女的对话,倒不如说更象是严厉的舍监和置于他的监督之下的可怜的弟子之间的对话。美沙虽说已习惯了,可有些地方的语调还是显得很胆怯。
“哥哥一说起那些,就非常高兴。”
“那期间你没说什么多余的或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