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令人既幸福又痛心的往事。
眼睛又湿润了,泪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他没有用手帕去擦,让泪珠随意向下流着。
“对不起,打搅您了……”
他正沉缅在往事的回忆中,突然听到有人向他说话。他急忙把脸扭向一边,从衣袋里掏出已经潮湿的手帕,佯作擦汗的样子,急忙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啊!……你有什么事?”为了不使来人听出话音中的哭腔,他仍然扭着脸,压低了声音问。
“据说,佐伯一郎先生曾经在这住过,您知道是在哪一片庭院吗?”
听到这句话,他吃惊地把脸扭过来,诧异地盯着来人。
这位正是刚才在山坡下,向邮递员问话的那个复员军人,三十五、六岁上下,小个子,样子看着很寒酸。他皮肤晒得黑黝黝的,像是刚从赤道一带回来似的,可能刚从部队复员,肩上还挎着一只军用背包。
“这儿就是佐伯一郎过去居住的院子,你是……”他疑惑不解地问。
听说这就是要找的地方,复员军人眼里闪出一道惊喜的目光,说道:“这太好了。那么,您知道不知道那位佐伯先生现在在哪儿?”
他仍然不解地细细打量着来人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嗯,有点事情,不过,需要同他当面谈谈。”
“那么,你就谈吧,我就是你要找的佐伯一郎。”
来人顿时露出一口白牙,髙兴地笑了,显得很和蔼。
“果然是您,刚才我曾经猜想,您可能就是佐伯先生。可您的语气神态,同我想象中的佐伯先生相差太远了,对不起,我是川地先生的战友,他让我捎个口信给您。你认识川地先生吧,就是川地谦之君。”
听到川地谦之的名字,佐伯不由地皱起眉头,眼睛里出现了一丝阴影。
“怎么,川地先生给我捎来了口信?”
“是的。”
“他现在在哪儿?”
“他已经战死在新几内亚的岛上了。”
佐伯的脸上露出痛苦、懊悔,但似乎又有些解脱的复杂的表情。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尖,又抬头望着复员军人,说道:“啊,是这样,那么,他托你捎来了什么口信?”
“川地先生说,三年前,在您的女友由美子周年佛事酒会上发生的案件,他对警察的调査结果很不满意,经常同我谈论此事。他恳求我,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一定要找您谈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然,他死也不会瞑目的。所以,我想您应该知道口信的内容。”
佐伯听完,发出一声苦涩的讥笑:“你说的那个案件,我很清楚,难道,川地先生对此还有什么疑问吗?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
“川地先生对我说,警方的侦察结论是错误的,那个案件的内幕,他最清楚。”
佐伯仍旧讥讽似地说:“看来,人在临死的时侯,也不会老老实实地离开人世。”他故意提髙了嗓门奚落川地,同时又挑衅地望着来人说,“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谈这个吗?”
“是……是……是的。”这位复员军人有些口吃。
“那么,你认为和我谈谈,就能解开其中的奥秘了?”
“我想差不多吧。”
佐伯蔑视地看着他,转向又慢悠悠地说:“我目前借宿在世田谷的亲友家里,咱们到哪儿去呢,还是……”
他环视了一眼四周,接着说:“咱们就在这里谈,好吗?”
复员军人也向四周望了望,满目凄凉的废墟,夕阳已经快更落山了,田野上的物体,都拉着长长的影子,除去他们二人以外,看不见一个人影。
“好吧,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咱们就在这里谈谈吧。这儿挺合适,那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