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水木京三郎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第一,紫虹的死,是不是因为中毒,目前还不好确认,另外,如果二人的巧克力都有毒的话,紫虹应该比雷藏出现症状要早,而且量也应该比雷藏的大。”
金田一耕助同意这种判断。
雷藏得救而紫虹丧命,说明紫虹吞下的毒量,比雷藏的量更大,所以,应该比雷藏出现症状要早。但事实却是:紫虹发作反而比雷藏晚了30多分钟。
不过,这点还需要追溯到紫虹在舞台表演时的情况,也许,他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坚持把戏演完的。遗憾的是,金田一耕助没有看清楚紫虹的表演情况,只好再询问同台演出的水木京三郎和京丸。
“刚才晕倒在观众席上的艺妓怎么样了?她也吃了一块巧克力……”
“您说的是雏菊吧?我听说过了。”答话的是小玲,“幸运的是,在她发病的时候,旁边客席上有位医生,在对她进行略微诊治后,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她的症状和雷藏的完全相同。”
“这就是说,吃下带毒的巧克力的,只有雷藏、紫虹和艺妓他们三个人,我和两个徒弟吃的巧克力是无毒的。”
金田一耕助想到这里,真是感到有点后怕,不由得浑身一个战栗。这时,走廊里传来了哭喊声。
“我听说静雄被害了,这是真的吗?会不会搞错了,被害的只有他一个人吗?”
水木京三郎挤开人群,来到室内。他的头饰已经摘掉了,但身上仍穿着戏装,身后紧跟着穿着櫻姬小姐服饰的京丸。他脸色苍白,浑身微微颤栗着。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搞错了吧,静雄先生是不可能的……”
静雄是紫虹原来的名字,紫虹是他的艺名。京三郎对紫虹的遇难,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当他看到紫虹的尸体后,不由得“啊!……”地叫了一声,倒退了几步,眼球像是要跳出来似地,直盯盯地看着脸色发紫的静雄。
“姐姐!……”他哽咽着说,“这……这怎么可能呢?”
“京三郎,你已经看到了,紫虹确实已经死了,不过,还不能认定他是怎么死的。”
京三郎双手合十,默默地为死者祈祷。尔后,他像是要说什么,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他看了看雷藏,担心地问小玲道:“姐姐,喜久雄怎么样?”
“托上帝的福,喜久雄没有什么危险了。”
京三郎看看紫虹,又看看雷藏,他闭上了眼睛,像是要忘掉一场恶梦似地,左右摇晃着脑袋。
几个刑警在剧场经理的引导下,飞速闯了进来。刑警还没有张口问话,突然,又有一个人狠命窜了进来。这个人是紫虹的跟包——那个半个脸被烧伤的民造。他推开警察,扑倒在床上,紧紧地抱住紫虹,号啕起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会遭到这种塌天大祸呀!是谁,是谁?……”
他拾起那副使人望而生畏的脸,瞪着血红的眼睛,向小玲大叫:“东家,是谁害死了他?……不!你应该知道是谁!哪个伤天害理的,这么狠毒?你说,你快说呀!……”
金田一耕助感到十分有趣。他望望小玲,又看看民造,等待着小玲的回答。
不料,小玲表情平静的令人吃惊。她面向民造,连动也没动,只是冷冷地问了一句:“民造,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这一句话,就像是向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骤然浇下了一大盆冷水,刚才还怒不可遏的民造,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瘪了下来,呆呆地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