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娇出家
床新被褥,搬到自己屋里,为龙飞铺好床。
这半宿龙飞睡得还算踏实,第二天一早,他被喜鹊吱吱的叫声唤醒,他穿好衣服,到厨房洗漱过,便到自己的卧房探望。
他走进三进院,趴在窗户上往里一看,正见居韵趴在哑姑的身上,呼呼大睡;哑姑已经醒了,睁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居韵,一动也不敢动。
龙飞心内暗笑,悄悄地退出来,来到街上,他要买一个鸽笼,挂在后院的老桑树上。
龙飞向路人打听到鸟市的地点,要了一辆黄包车,招呼车夫朝鸟市开去。
鸟市在沁香茶楼的后面,鸟市上人头攒动,十分拥挤。画眉、八哥、鹦鹉、白头翁,各种鸟应有尽有,各种鸟笼目不暇接。
龙飞下了车,付过钱,朝鸟市走来。他买了一个精致的鸟笼,金钩、蓝顶、黄架,他提着鸟笼,挤出人群。
这时,只听后面有人叫道:“先生,先生!”
他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是蔡少雄。
他穿着蓝布长衫,戴着一顶礼帽,正吃惊地望着他。
龙飞深知,他不能与台湾岛上的其他地下党人发生联系,翠屏牺牲了,只有跟柯原联系。蔡少雄虽然见过一面,又是翠屏的丈夫,但是他不能违反纪律,与他发生联系。何况蔡少雄刚刚被释放出来,不知背景如何,因此更不能发生联系。
龙飞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说完,急速拐进一条小巷。
蔡少雄紧追不舍,拼力拨开行人,径直朝他追来。
龙飞左拐右拐,又折入一条小巷。
蔡少雄火速追来。
“龙飞同志,我是蔡少雄,翠屏的丈夫,是自己人。”蔡少雄用低低的声音急速地说着。
龙飞没有理睬他,一抬头,见是一家妓楼,上书“满堂春”三个大字,左联是:春恨秋悲皆自惹;右联是:花容月貌为谁妍。他见前面走来两个国民党宪兵,便走进妓楼。
油头粉面的老鸨喜盈盈迎了上来。
“先生,楼上请,屋暖炕热,姑娘们,一个比一个水灵。”
龙飞没有理她,径直朝楼上走来。
蔡少雄也追进妓楼。
龙飞隐在二楼的暗处,向下一望,蔡少雄正在与老鸨交谈,老鸨手指楼上,示意刚才来的客人已经上楼。
龙飞闪身进入一个房间,正见一个裸妓与一个嫖客交欢。
嫖客瘦小枯干,比妓女矮半个头,汗流浃背。妓女丰腴白,香汗津津,娇喘吁吁。
妓女尖声叫道:“你怎么不懂规矩?”
龙飞抱歉道:“我遇到仇家了,在这避一避。二位行个好,帮个忙。”
妓女道:“我凭什么帮你?”
嫖客道:“咱俩无亲无故,我凭什么帮你?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龙飞把一卷票子扔到床上,那两人一见票子,眉开眼笑,迅速扑向票子,塞到枕下。
妓女嬉笑道:“你尽管藏。”
嫖客点头哈腰地说:“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龙飞闪到屏风后面,门外传来脚步声。
蔡少雄跨进门内。
“二位,有没有看到一个人进来?”他说完,两只眼睛扫向四周。
嫖客说:“滚出去!你没看到老子正忙吗?”
妓女朝他唾了一口唾沫,说:“你看到这些,眼睛会失明的!”
蔡少雄仿佛没有听见她们的言语,径直来到屏风后面。
妓女和嫖客神色大失。
屏风后面什么也没有。
蔡少雄尴尬地转了出来。
“二位,打扰了,失礼,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