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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名模失踪
就把它和丝袋一起放在了工作室的工具箱里。”

    龙飞接过小铲子。

    那银铲没有什么装饰,尤其是手柄和铲尖的部分,分外地光亮,柄端上的“朱”字阳文已经被磨去了大半。

    龙飞将银铲还给朱砂:“看得出来,这东西已经伴了你半生了。今天失而复得,是个好兆头啊。您何不在这小岛上也取点土,带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是上天给您指了一条发展陶艺事业的新路径呢。”

    “首长,您是说笑呢,还是当真?我们祖传的陶艺都是在那朝音山,这儿的土会有什么特别呢?”

    口里虽这样说,两个手指却不住地捻铲子上残余的一点儿土。

    三个到了泊船的地方,路晓驿和朱娇娇也从山后绕过来。五个人一道,又登上小舟,向三清观驶去。

    因为舞剑赢了路晓驿,下山角逐脚力也胜了路晓驿一筹,因而朱娇娇非常高兴。上了船,撑起篙,美妙的渔歌又飞扬自她的唇齿间。

    渔歌一直唱到了三清观的山门口,天华道人正立在门口迎着几位贵客。

    不怪龙飞夸口,天华道人的棋艺果真高出朱炽,连胜了朱炽三盘。“道法自然”亭里,四老围着一个黑白战场;亭外,朱娇娇带着她的公安哥哥从前殿踱到后殿,从三清老祖讲到玄武大帝。

    二人的话题在回到“道法自然亭”时从道转到了现实。路晓驿明显地感觉到:这朱小姐对自己的好感和信任是从前任何一个女孩子所不曾给过她的。这让他在心底里产生一种罪恶感:好像他近期接近朱娇娇,是有意让朱娇娇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落入爱情陷阱似的。

    路晓驿对自己的这种责难其实并不公平,这从他看朱娇娇的眼神就看得出来。今天他两次败给朱娇娇,并不都是“技不如人”,甚至准确地说,在剑术和脚力方面,他都是远高于朱娇娇的。在警校学习的三年时间里,剑术和登山都是由非常专业的老师专门训过的。当然,他在体力上更比朱娇娇占尽上苍天赋给男人的优势,单说下山一项,他就是再背上一个朱娇娇也不会输给她。他除了有意保持常人的速度以测得真实的下山时间,还有一重期望:他希望这个从来不愿认输的女孩子在自己这里得到胜利的满足感。

    路晓驿在“爱人”和“嫌犯”之间反复变幻着朱娇娇在自己心里的角色,非常劳累。他此时甚至希望龙飞突然把自己贬回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察角色。那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像常人一样,给朱娇娇做全职的“情哥哥”,而不是“公安哥哥”。

    龙飞从棋局边看过来,把路晓驿和朱娇娇情感上的变化读了个明明白白。他很为这个新收的学生从此遁入爱河,不能自拔而担忧。这是公安干警的大忌,这很容易使情感破坏掉智慧。

    龙飞走出“道法自然亭”,踱到路晓驿二人身边:“你们二人切磋什么呢?剑术?”

    路晓驿听出老师的责备之意,从与朱娇娇抵膝而坐的山石上站起身,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警服:“朱小姐正在给我讲道,还有紫砂陶艺。”

    龙飞忽然对紫砂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朱小姐,上次在你的师傅那里见识了你的‘阴阳壶’,也看出来你对紫砂艺术和道法有了很精湛的建树。可不可以也给我老人家讲讲呢?”

    朱娇娇撩了撩落到眼睛前面的头发,头一次给了龙飞一个笑靥:“论道,我不如师傅;论砂艺,我不如爷爷。守着这么两位高人,首长为什么单问我?”

    “你师傅论道固然精到,你爷爷的艺术造诣更是登峰造极,但依我看,你三人间,只有你能融会道艺,悟得真韵噢!”

    路晓驿站在朱娇娇和龙飞之间,听出了龙飞在用“韵”字试探朱娇娇对“紫砂秘籍”的藏匿之所有多少了解,于是踱到一边,以便于观察朱娇娇面目表情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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