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除了看不见的幽灵之外,难道没有朋友肯安慰小明吗?裕一环顾四周,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眼熟的女孩子。圆脸、个头娇小、花之圆舞曲。
“是她。”裕一说,“她是小明喜欢的真香。”
“啊!”美晴高声尖叫。无论是艺人或小学生,每个女人对别人的爱情感到好奇,永远不会腻:“好像是一首‘小小的恋曲’。让真香安慰他不就好了吗?”
“不行!”男人们以三重唱的方式说。
“为什么嘛?”
“这种时候,要是被女人安慰,男人的自尊心反而会伤得更重。”八木解释男人的心情,“你只能靠自己解决问题。喜欢被人安慰的家伙,只是没卵蛋的孬种。”
“男人真辛苦。”美晴讽刺地说,“老是硬着头皮忍耐。”
真香一脸担心地盯着小明,但没对他说话,默默地回到玩小皮球的一群朋友身边。
“看来相互理解是失败了。”八木以挖苦的口吻对市川说,“你这么快就黔驴技穷了吗?”
小明哭到午休结束,第五节国语课请病假,到保健室躺在床上休息。到了第六节课,他勉强回到四年一班的教室,上完一天的课程。
放学钟声响起的同时,教室内展开放学前的例行公事“开班会”。班导发给学生们要带回家的讲义,让大家确认隔天的课表,最后问:“今天一天,大家过得好不好啊?”
“好!”除了小明之外,大家都应道。
“四年一班,今天也很团结对吗?”
“对!”大家话说到一半时,有学生举手喊“老师”。众人的脸转向靠走廊的位置。是真香。
“森山,什么事?”
被老师点到名,真香站了起来:“今天午休的时候,北原同学用足球丢西城同学。”
“北原?”班导意外地将脸转向班长。
“结果把西城同学弄哭了。”
不只是大辅,连小明也浑身僵硬。教室内不知不觉间变得鸦雀无声。四年一班的学生们,因为真香的爆炸性发言,好像让班导意识到班上同学并没有团结一致。之前大概没有人指出大辅那伙人的卑劣行径,告发他们“这么做是在欺负人”吧。
“局面有了转变。监视相关人士,”市川说,“说不定班导会出面解决霸凌的问题。”
救难队员分别进入小明、大辅、真香,还有班导的体内,以无线电通讯。
对于经验不足的男老师而言,“霸凌”等于是没有特效药的瘟疫,是万万不能发生的灾难。他不敢相信地问大辅:“真的吗?”
“咦?”大辅坐着说。这声“咦?”是用来拖延时间的。他心里因为从天而降的危机而显得六神无主。身为模范生的面子。在众人面前被老师骂的耻辱。对打小报告的森山真香的愤怒。大辅聪明的脑袋瓜里,正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抵赖:“我只是试试他能不能担任守门员而已。”
真香心想:“你说谎!”因为她看见了平常不在操场上玩的小明,难得想加入他们踢足球。大辅将球丢在小明身上的那一瞬间,真香也感觉疼痛。小明好可怜。真香心中,正义感的幼苗正在成长茁壮。
“西城,他说的是真的吗?”班导下意识用质问的语气问小明。班导一向不知如何对待不爱说话又神经质的小明。
小明的心脏差点炸开。该说什么好呢?正在监视的裕一试着煽动他:“说你被他欺负了。”但他想说出口的念头总在最后一刻打住。因为加害者大辅一道用双眼直视着他。如果说自己被他欺负了,事后肯定会遭受更残酷的报复。
“是真的。”小明说,“我没通过守门员资格的测验。”
“可是你哭了。”真香说道。
被心仪的女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