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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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忠诚却没有开花结果。落马事件后的三年间,重太郎的生活可说是这没有燃烧起来仅冒出烟头的尽忠报国之心结成的苦闷。个性过于小心谨慎的他也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到了两个月前更无法起身了,不说话每天只直直盯着天花板看。”濑津说。
听到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的濑津冷静说着至今所有经过,承办警官都认为这是因无法实现报国热情而自杀的事件。
即使死去脸上也没有苦闷之情。一个似乎有着土族血统的军人最后这样说着。与萨摩军生死与共的藩士一族之血脉,30年后在一个无法打仗的军人简陋居所的塌塌米上流绝。但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有种奇妙的被欺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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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我对田桐濑津就有些在意,那是因为三十出头的濑津有种让人在感觉上和其它平凡女性不同的气质之故。
——和濑津第一次交谈是在我一向散步的途中。那是事件发生的前两个月,尚属炎夏之时。武士豪邸的长墙反射着片刻照射的强烈日光,烧亮了路面。被包围在白色墙壁中号称德川的巨大历史,即使在维新已过40年后的此刻,看起来像是在这新时代空气中吐着怨念。虽是秋蝉,像雨声般的蝉鸣声降在全部被染色的这一带。
女人蹲在这样的石墙路边。像是要将自己的影子染在墙上般紧贴着。
“你怎么了?”我出声问道。
像石头般固执的背影。当她终于回答时我已反复问了第三次。
“因为这白墙太长了。”
然而女人只有出声,没有回过身来。她将包袱置于膝上,两手轻压着额头。
“要我帮你叫车吗?”
“请您别在意我,走您的路吧。我家就在转角处而已,我只是突然觉得墙壁的白色很恐怖……”女人这样说着。
仅是这样的邂逅,那女人的背影就再也无法从我脑海中离开。
读着那时的日记,我记下了对那女人的印象。
——这一带少见的贫穷女子。身着廉价的细条纹和服,但仍有那种大户人家妻女正装时应有的端庄,腰带连一点隙缝也没有。
说话的语调也令人联想到坚韧的刀刃。虽是三言两语的交谈,但那仅有的几句言词就像是要一决胜负般地砍上耳朵来。
恐怕那女人过着连电车费也没有的生活,只好徒步长途来回。一定是因为太累看到石墙的白色而产生了晕眩之感。但她所拥有的一种逼近我的东西并不是贫苦生活所生出的鄙俗,而像是为了对抗生存这件事而生的真挚。
然后不用多久,我就从寄住地方的女佣阿初那里得知了那女人的身份。听说她是约两年前才搬到石墙路旁一间小到常让人看漏的房子里。虽然我每次散步都会从前面经过,但到那时才第一次注意到。
在那附近似乎没有人见过,整天关在家中的丈夫重太郎,而阿初在拜托濑津裁缝两三次后对她的事情就知道得颇清楚。
“那是士族之后,蛮好强的女人哟。”以这种开场白,开始跟我叙述如下的事。
去年底,阿初偶然经过濑津家前。从已经腐烂的木窗中突然传出极愤怒且强而有力的女声。就这样撞击着阿初的耳朵。
“你好歹也是继承萨摩之血的武士,即使行动不便也不该忘了军人的自尊哪。只会一直睡觉,和百无聊赖地玩那些女人玩的折纸……”
放话的同时,濑津突然开了窗,将手里抱着的东西全数丢到路面上。被丢在感到为难而停下脚步的阿初脚边的是以千代纸折成的武士奴仆、新嫁娘及菖蒲之类的东西。
濑津赤着脚、前发一两丝散在额前,像是拚命要压抑怒气般地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