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睡莲
加奈。
我杀了她。
她最后讲的那句话撼动了我。
或许加奈是真的爱着我的。也许她和G.B睡觉只是为了养活我也说不定。但是我已经唤不回我所做的一切。
我想起最初的夜,她将黄蔷薇花束扔掷窗外。那快速蔓延的忌妒和猜疑心让我亲手把加奈给杀害了。
幽会中不管怎样她都不在意吗?加奈为了我做了许多事。
我顿然无力地膝盖一曲跪在地上。我摇她桌下的脚。污秽的裸足。我将它裹在我的掌心,像G.B所做的那样亲吻它。
当我抬起脸时,我从桌下看得见洗脸台。
那光景怎样都令人难以置信。
长颈烧瓶颤晃着。瓶中绿色液体照耀着光芒。和我出门时并无二致。
圆底不平稳的长颈烧瓶尽管失去支撑,却仍好端端地直立着。只是一点点不安地摇晃着。
几十分钟了,这只长颈烧瓶偶然地不曾倒下。这是几百分之一,不,是几万分之一的或然率呢?
我呆然着。也为这令人惊悚的偶然感动着。在我回过神真正思考之前。
那么,为什么,加奈死了呢?
但是,就在那偶然的最后瞬间——
长头烧瓶猛烈地摇晃,就那样里面的液体倒了下来。
我急忙地站起来,我忘了自己人在桌下。
激烈的冲击袭击后脑部。
在昏眩的意识中,所有的东西都褪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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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意外事故吧。”
“不会是自杀吗?”
“后脑部有被桌子撞到的痕迹。我认为是自杀。”
“但是这个男的会在爱人被杀死后,准备去打扫洗脸台吗?”
“他杀的可能性呢?”
“贾威尔水和盐酸都是他买的。药房的老太太记得这事。”
“很棘手呢。”
“困难重重。”
“喔,对了,这男的是不是见过?”
“就是那个啊,大使馆的镰田在调查他,说他是窃盗嫌疑犯。”
“啊,是那件案子?那案子办得很顺啊。”
“是很顺啊。”
“可是调查了半天,说是弄错人了。”
“这些混蛋日本人,搞不懂他们。”
“女的怎么样?”
“腹部有一道伤痕。”
“是这男的干的好事不是吗?”
“凶器不在房间里。而且管理员有目击到可疑的人物。”
“有缉察的对象。好像在这女人身上花了不少钱。”
“弗罗李蒙很快就会把人带回警局。”
门被敲着。
“杀害女方的嫌疑犯带进来。”
留着枯草颜色头发,体型矮小的年轻男人畏缩着身体似地站起来。
“坐。”
男人东倒西歪地走到椅子坐下来。
“说出你的名字。”
或许是震慑于警官那傲慢的态度吧,男人嗫嚅地回答:
“纪尧姆·巴尔特。”
——夜晚的睡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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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