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尸体尚未变冷前
支仓。”
叫做支仓的男子指着身后穿着牛仔套装的苗条年轻人说道。
“这位是我的下属,赤津刑事。我们之前曾到过你住的公寓,不过你恰巧不在……现在刚好。关于你朋友的案件,我们可以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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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矢来先生。”
名为支仓的警部转过头来继续说道。——实在很难想像现今的大阪市内竟还存在“白乐庄”那样破旧的公寓。而它的二楼走廊尽头,便是伊地智伸行的房间。
“我和这位住在伊地智先生隔壁房的番场先生谈过了,案发当晚,他表示曾在自己房间听到伊地智先生似乎在和某人争吵。是吧,番场先生?”
“是的。”
名为番场的年轻人,略显难受地环视了死者的房间。沾染着污垢的薄脆墙壁,被一大堆的电脑、影像器材、以及类似通信机器等东西掩盖住。
“因为那时我正好在睡觉,所以我也搞不清楚正确的时间……真抱歉。”
“不,没关系的。”支仓说道。“对了,你说争吵的声音很快就没了,是吧?”
“嗯,那天我正好做的是早班,所以晚上七点左右我回到家不久就上床睡觉了。”
“那之前,你确定伊地智先生在房内吗?”
“这个嘛,对于这件事,我实在没自信能回答出来。”青年搔了搔头。“不过我很确定房间里一定有人。因为还听得到东西擦撞声及咳嗽声。”
“原来如此。真是劳烦你了。已经没事了,番场先生。”
支仓说完后,青年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伊地智的房间。
真是个奇妙的光景啊!拜不在场证明消失之赐,而免于被列入嫌疑犯的凶手,现在竟然为了取回不在场证明,随同刑事回到假的杀人现场。
为了取回曾失掉的不在场证明?没错,支仓警部就是这样对他说的。
“现在的情况是,矢来先生仍有可能到伊地智先生的房间将他杀害。请务必让我弄清这一点,好证明你的清白。”
事实上,听到负责办案的搜查官这样亲切地说话,怎么可能会不帮他呢——尤其是就一个真凶而言。
不过,即使矢来的见闻并不广,他仍知道眼前的警部和身为他下属的年轻刑事,似乎不属于警察之列。和先前那两人组的刑事比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同。
矢来的观察是正确的。支仓所属的自治体警察局,和明治以来的警察制度几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战败后,以改革为名的占领军,尤其是隶属民政局(GS),穿着西装的人们,各个都对恶名昭彰的警察制度提出诸多解决措施。提出市町村各自拥有独立的警察制度,并交由居民选出来的公安委员来掌控——这种美式构想。
虽然因为官僚们的抵抗,改革惨遭腰斩,但新的自治体警察却在全国各地萌芽。特别是大阪的自治体警察制度,更是全国的楷模。
但,随着占领的解除,所有的制度都回复成战前的模样。就连原本应是民选的知事,也几乎都被先前的自治官僚占去,跟由内务省任命的时代完全一样。
并有评论家嘲笑那些从美国来的理想主义者,“他们根本对日本的地方行政一无所知”。但,至少他们还对民主主义了解得相当透澈。
在地方分权论者——以文人知事闻名的维康豹一任后,所着手编成的自治体警察局,便图谋着这次组织的复活。但新鲜的是,在一九九五年突发的天地异变中,民间志工团体体验到,同样的组织犯罪使得地方上的自卫组织饱尝孤军奋斗之苦,所以才大胆起用市井平民。
“怎么了,矢来先生?”
那这两个人之前又是做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