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恨难言
恭送道衍明、肖定钦离开后,王秋便在回香楼设下酒宴感谢叶勒图和一班哥们儿,死里逃生赢得赌局,争取到两个月期限,王秋格外兴奋,很少饮酒的他破例开怀畅饮,但酒量方面岂是这帮北方人的对手,很快喝得酩酊大醉,被叶勒图背上轿子送回客栈,一睡睡到黄昏时分。
醒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手伸到床边,正好有满满一碗水,遂一饮而尽,脑子这才清明许多,撑起身一看,屋里竟有个人,背朝他站在通往院子的窗前,夕阳的余晖衬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
“宇格格……”
那人低低道:“三年未见,连我的背影都忘了,莫非如今你心中只有那位明媚可爱的宇格格?”
王秋如遭雷殛,失声道:“卢——蕴!”
她缓缓转身,不错,正是三年前断然背叛他,给解宗元通风报信的卢蕴。三年了,她容貌未改,还是那般从容,那般水灵,那般秀美,屋里空气中浮动着她那熟悉的体香。
“你,你来干什么?”他哑声道。
“三年前……”
“别提三年前,”他粗暴地打断她,“我只问现在!”
卢蕴眼圈一红:“王秋,难道连听我说完的耐心都没有了?”
“我很有耐心,但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心寒。”王秋冷冷道。
“你这样想的话,我当真无话可说,”她双手掩面啜泣道,“可是我有我的苦衷,你一个字都不想听?”
见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王秋的心不禁软下来,默不作声。
“在山东遇见你纯属巧合,神灵在上,我,我起誓绝无虚言,我根本没料到能遇到你,也根本没料到会,会陷入爱恋不能自拔,那段时光是我——或许是今生今世最甜蜜最幸福的回忆,我从未那样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投入地喜欢一个人,每天开心地做每件事……我没有想过刻意隐瞒身份,因为觉得说出自己是爵门中人对我们俩无一丝好处,何况当时我已决定金盆洗手,全心全意跟在你身边……”
王秋木然道:“直至在石家庄碰到你师兄解宗元。”
“我与解宗元并非同一个师父,但学艺时见过几次,隐约有些印象,你潜心备战那段时间,他暗地找到我,以师门荣誉相胁要我帮他,起初我一口拒绝,可他把众多爵门前辈都搬到石家庄反复游说,并说爵门在京城花了几十年时间才形成如今的气候,弄不好便毁于一旦,而我将成为爵门数百年以来的大罪人……后来我终于动摇了,心想不能贪图一己之利累及整个爵门,毕竟我幼小被双亲抛弃,是师父收养、培育我长大,爵门是我的再生父母,王秋,这种情谊你能理解吗?”
王秋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卢蕴停了会儿,泪光盈盈道:“但我仍心存侥幸,希望以圆满的方式解决——那就是你不进京城,此役取胜后和我归隐江湖,那样的话我拼着辜负师兄也要让你取胜,所以对决前夜我专门询问过你,记得吗?”
王秋愣了一愣,想起那天晚上在花径间的对话:“明天对决后不论输赢,我们都找个与世断绝的地方隐居起来,然后我为你生一大堆孩子,好不好?”“还是等到京城之行后再说吧。”“如果在京城落败呢?你想过失败之后做什么?隐居,还是继续苦练?”“我……我从没想过,也许……”“王秋,世上没有无敌于天下的高手,只要在赌圈里混,迟早会被人打败。”“大战前夕,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难怪当时她眼中飘过一丝失望,因为那是她最后的努力和试探。他拒绝放弃进京,又不肯给她关于未来的承诺,终于促使她转投向师门和师兄,紧接着便开始刺探他的备战情况,而他毫无保留说出解宗元的点罩。
“这是你的解释,是吗?”他冷笑道,“你希望这套说辞能取得我的原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