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逃亡者
这一次,打完电话后,我们就叫警察了。”
“我知道了,老板。”
他们两个人摇摇晃晃地下了楼,信子也跟着他们下了楼。电话旁边还是没有人,白天,客人们全都出去了。
平常经常过来闲聊的巡警石川只有今天没有过来,信子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这位巡警先生,只是在没事的时候才会过来。
石田动作迟缓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数了数零钱。义文也在帮他打电话。信子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她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在想,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马上就会大声喊起来。
这一次,电话马上就接通了。对方好像正在等着第二个电话。
可是,当电话接通后,石田直澄只是勉强地报出自己的姓名,后来就说不出话来了。这位大叔紧紧握着话筒,身体往前倾,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一下子像是老了二十多岁。可能是看不下去了吧,片仓义文伸手从石田直澄的手上接过了电话。石田几乎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他反而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马上就把电话递了过去。
“喂喂?请问你是哪一位?这个电话打到哪里去了?”
听着父亲问对方的这些话,信子觉得父亲实在太愚蠢了。就算石田大叔说的是真话,他是在保护电话里面的那个女的,这个女的也不会马上坦白自己的身份呀。
“我是谁?我这里是一家简易旅馆,石田先生就住在这里,是的,是我发现石田先生的:”
信子想,他又要抢功!是我发现的。
“我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石田先生说,在茺川案件中,他没有杀人。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尽快去警察局,我当然要劝他。而且石田先生的身体已经相当虚弱了。于是,他说在去警察局之前,想打这个电话……哎哎。”
义文有点纳闷,他听完对方的话之后问:“你,你是这家里的人吗?很年轻啊,姐姐?啊,啊,是的。”
从他说话的口气上看,现在和父亲通话的大概就是刚才信子打电话时被那个年轻女人叫过来接电话的男孩子。
信子想,真是奇怪,对方只有一个婴儿、说话声音活泼得像个高中生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比她还要年轻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和那个婴儿及年轻女人是什么关系?这个婴儿会是年轻女人和这个男孩的孩子吗?信子开始了年轻而丰富的想像。
“我们也很为难,当然不能把石田先生放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啊?石田先生什么也没说,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他只是说自己并没有杀人。”
义文说话的口气并不是太紧张,就好像是送报纸送晚了,如果不用强硬一点的口气对方就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对方不能忍受了。
这一点,信子知道。
“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义文问,“等等?等到明天?这可有点……啊?让他说吗?”
义文把电话递给了石田直澄。
“孩子,你想和我说话吗?”
石田把电话放到了耳边。蜷缩着身体,对方好像在不停地说,他只是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在听对方说。
信子吓了一跳。等等?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片仓家的人能不能原谅?”石田直澄说。大叔,你终于把我们家的名字告诉他们了。信子更加生气了。如果不管他的话,也许他还会说出我们家的住址和地点。这样一来,石田大叔保护的那个女人如果想一直被保护下去的话,也许会冲到家里来把我们家人全都杀了。
石田直澄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片仓义文。他那疲惫的脸更加扭曲了,与其说是要哭,倒不如说是哭累了,而且还找不到解决让他哭的这个问题的办法。
“你们是不是要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之前,把我带到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