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邻居
为什么呢?“最适当的理由还是隐私问题,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那就是艺人。与其随便地和邻居交往,艺人们倒是觉得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谁更重要。那金融界的人是不是也这样呢?有些购买上亿日元的公寓的有钱人,本来他当然是想要单独的住房。事实上,有了单独的房子后,他们不是把公寓当成别墅,就是用作办公室,或者在特殊情况下也会用来包养情人……”
他笑着说。
“这样,有许多人就偏离了家的概念而买房或借房的,而且有能力这么做的人,多数在企业或机构中担任重要的职务,所以大家肯定都很忙,这些人住在一起,相互问的交流当然会少得多了。”
井出部长说,仔细想一想,我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只是一名公司职员,有时也会从公司领一些补助,去参加要交巨额会费的不同行业之间交流的晚会或活动。可是,如果我们看看自己家的邻居,有时也会发现隔壁的男主人是制造公司的部长,对面的男主人是流通业界的人士,而前面第三个门的女主人在服务范围极广的食品公司工作。”
他说,按这种情况分析的话,日本人所形成的现代交际已完全以公司为单位了。
“特别是男人,但女人却有点不一样。要说其中的原因,并不是指女性的能言善辩或善于交朋友,而是因为孩子。女人都是以孩子为中心进行交际的。”
也许有人会对井出部长的看法提出异议,但千住北新城西楼二零二五室所发生的案件却正好能证明他的说法。关于二零二五室住户的情况,住在西楼的孩子们提供了数量最多的具体情况。
即使是生活在交流极少的塔楼里,孩子们确实还能感受到朋友的存在。青春期的孩子所认同的朋友并不只是因为高兴,有时候遭遇相同的人却并不友好。好在平成四年搬进二零二五室的小丝家的独生子孝弘刚刚十岁。根据北烟知惠子的证言,在今年开春前,孝弘确实就住在西楼里,那个时候他十四岁,是个还不太成熟的年龄。
随着调查的继续进行,首先在二十层的二零一。室找到了一位小丝孝弘的朋友,他是一位名叫宫崎信吾的十四岁的少年。从售房到入住,他和小丝孝弘在电梯里相遇过十几回,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讲吧。
“他也不是经常坐电梯的,他是个不爱说话的家伙。”
宫崎信吾就读于一家少年足球俱乐部,过着集体生活,而且还忙着到处比赛,朋友很多,所以他并不觉得应该和小丝孝弘交朋友。孝弘看上去“脸色灰灰的”、“对足球根本不会有兴趣”、“就只知道学习”,所以他也觉得有点扫兴。
尽管如此,他之所以和小丝孝弘说话,是因为他穿的是泷野川学院附小的校服。宫崎在俱乐部球队里的一位好朋友也在泷野川学院上学。
“我问他认不认识一位叫市川的学生,他回答说不认识。大概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吧。”
这位叫宫崎的少年说,虽然是住在同一层楼上,但在走廊或者门厅里见到小丝孝弘的机会却不多。
“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从这里到泷野川学院,上学很麻烦的,每天有一半的时间要花在上下学路上。”
宫崎信吾最后一次见到小丝孝弘是在今年2月初或2月中旬。
既不是在电梯里,也不是在门厅里,而是他看到小丝孝弘正在横穿小区里的绿地。
“那个时候,他好像拿着一个很大的书包,眼看着地,慢吞吞地走着。”
他说,最近再没有见过孝弘。因为他也没有看到二零二五室有人搬家,所以他不认为孝弘住在那里。当时的他,由于暑假想参加俱乐部球队在欧洲的第一次比赛,为了能被选上成为参赛队员,他一直在一门心思地练球。他说,自己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