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是爵士乐迷。爵士爱好者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暴跳如雷。听说他在犯案时,都会放亚特·布雷基的Morning作为背景音乐。
生驹看完报道,抬头看着我,小声说:“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守口麻子说的那个男人?”
“对。她说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时间上很吻合。那家伙在东京市区到处寻找猎物下手,绝对有可能晃到那家加油站。”
生驹缓缓摇了摇头,把杂志放回原处。
“这种推论太牵强了。”
“为什么?这不是很吻合吗?”
“吻合的只有蓝色宝马而已。你知道全日本有多少辆蓝色宝马吗?这纯粹是巧合。”
“不对吧。那爵士乐呢?”
“那小女孩连爵士乐和进行曲都分不清楚吧?”
他用平静的语气断然否定。我向他追问。
“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晚上直也约了她?他还说‘今晚不行,你不能跟他走’,这怎么解释?”
“他想追麻子,才找这个借口。这种借口很常见,你难道没干过这种事吗?”
我们两人的声音都很大,办公室的人以为我们在吵架,惊讶地看着我们。生驹拍了拍我的肩膀,降低声调说:“你想得太多了。这叫疑心生暗鬼,当你觉得害怕时,连忘了收进来的衣服都看成是幽灵。”
我惊愕地看着他那张大脸说:“怎么可能?”
“我觉得很有可能。”他耸耸厚实的肩膀。“因为,我以前投入的样子就和你现在一样。”
刚好这时有人喊“有电话”。是我桌上的电话。我憋着一肚子火,一把抓起电话。
“喂,我是高坂。”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喂?喂?”
沉默。
我脑子里闪过傍晚的那通电话,不由自主地把听筒拿在手上看了一下。但是,那个接电话的人不可能打回来。
“请问是哪位?”
这时,好不容易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你是高坂先生吗?”
“是。”
那个十分沙哑、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又问:“你就是以前八王子分社的高坂昭吾先生吗?”
“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一阵刺耳的声音,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笑,随后——
“第七封信,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我意识到自己的脸顿时僵住了。在一旁抽着、一直看着我的生驹丢下烟蒂,坐直身子。
“看了吗?”对方又问了一遍,这次很明显,他在笑。
“看了。”我慢慢回答。生驹立刻觉出不对劲,以和他那庞大身躯不符的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靠过来,把手放在旁边的电话上,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听筒。
“你是谁?”
我这么一问,沙哑的声音又笑了笑说:“你说呢?”
“那些信都是你寄的?”
“谁知道呢!”
“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生驹用手示意我让他多说点。我喘了口大气,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说:“光是这样,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过了一会儿,对方叹了口气说:“已经过了那个时机了,真是太可惜了。”
听他的口气好像在为什么事感到遗憾,我立刻觉得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背。只有一根手指,就在我的背上。
“你不记得了吗?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可能忘了。”
我调来《亚罗》之前在八王子分社,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在分社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对吗?你说得这么含糊,我怎么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