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察出什么东西来。信,结果形成了这样的文辞。
朝永给妻子写什么呢?立夏子看不见。
“倒不如也写份遗书吧。”
“遗书?——给谁……”
“不,不一定给谁。我突然想到,说明我们殉死的理由,留下来难道不好吗?”
“好吧……”
“简单点儿写,写好后放到我的口袋里。”
在一张新的信纸上,朝永用极快的笔速,刷刷地写完了三行,然后默默地把它递到了立夏子的面前。
遗书上写着:“我采取这种自私的行动,实感抱歉,希望能原谅我最后的任性。”
上面没有署名。
年、月、日和收信人的姓名是一笔一划地写的。
在这张便笺上,正好余下立夏子能写下遗言的一块空白。
立夏子反复考虑着,结果还是没有想出要写的话。最后她只写了:“再见,立夏子。”
一张遗书,朝永小心翼翼地叠了四折,装进了信封,然后把它放进西服里面的口袋里。
朝永手拿立夏子和自己先写好的那两封信,离椅站起来说。
“我把信委托给柜台的服务员,然后结一下帐。”
十时整,他们二人来到大门口,这时一个店主模佯、穿着印有商号外衣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和一个送夜餐的年轻女招待,目送他们走了出去。从收费公路到下坡道的地方是旅馆的庭院。这个院落未加修饰雕琢,它给人以农村庭院的自然质朴之感。夜色中,石蒜花盛开着,空气中迷漫着清馨的气息。薄薄的雾气像轻纱般在空间飘荡着。
“你们从这儿步行到高尔夫球场吗?”
“嗯,我们预约了高尔夫球场的旅馆,工具已经由伙伴运去了。听朋友们介绍,那儿的山区饭菜挺不错呢。”
为了防止旅馆的人对傍晚来此,夜里十点钟又徒步进山的朝永和立夏子产生怀疑,朝永编造了之所以去那边“休息”的理由。因为在一般情况下,夜餐由投宿的旅馆供应,这是很自然的。这也是朝永煞费的一片苦心。
“谢谢了,请慢走。”
身体肥胖的店主用一种职业性的爽快口气说道。
“去高尔大球场,需要五、六分钟吧?”
“女人的话,大概需要十分钟,不过路还是挺好走的。”
旅馆的道路上有路灯,待返回到汽车路上就只有闪烁的星光了。入夜后,云好像也慢慢地爬了上来。
尽管如此,整个天空还是泛着一层微白的光,与黑幽幽的群山之间好像划出了一条梭线。
雾在头上方飘浮看。
“冷吗?”
“不,一点也不冷。”
沿途一片静谧。
朝永紧紧地握着立夏子的手,一步一步用力地向前走着。偶尔有载着从热海方向返来的旅客的汽车从他们身边驶过,汽车过后,寂静又把他们包围起来。黄昏时候还喧嚣的虫鸣,随着夜色的降临,也突然变得悄声匿迹起来。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十六、七年前,也是在天城山,有两个大学生用手枪一道自杀,这个事件你知道吗?”
“知道,记得在哪本书上读到过。女方还是满州的一位小姐呢。”
“听说她同原来的满州国皇帝还有血缘关系。他们与我们的登山路线正好相反。他们是从下田街进入天城山的。在午夜十二点左右,出租车开到了大城山登山道前,他们登上了浓密繁茂的白竹山林。听说发现他们的尸体后,警方严厉地审问了那位司机。在那寒冷的隆冬之夜,两个年轻人没讲任何理由就在山上下了车,为什么没有引起他的怀疑呢?”
“……”
“当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