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镍、锡等金属的批发商,听说是一个连续经营了三代人的老铺子。
虽然这个公司是个全部为私人资本的小小企业,但它在中央区八丁崛有自己的本部大楼,在浦和还有工厂、全公司有一百五十名职员。
但是,公司的经营最近好像正在走向极度的恶化,几近倒闭的边缘。大约从两个月以前开始,朝永就经常地长吁短叹。
果然,沉思了一会儿,朝永向立夏子解释。
“同岳父的年代不同,最近流通机构进行了整顿,像我们这样的批发商,现在己被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就连最强硬的钢铁企业,也在劫难免。制造厂正在逐步政变销售方式,打算由大公司直接取代批发商。况且,由于经济的萧条,金属价格的浮动也很大,中小企业是很容易在这种冲击中被吞没的。”
说完,朝永略带自嘲地又补充了一句:“归根结底。我不是当经营者的材料啊!”
朝永敬之七年前与前任朝永铜业社长的女儿相爱,作为倒插门女婿,入赘到朝永家。
那时候老社长已经卧病在床,不久便离开了人世。朝永继承家业,就任了铜业社长的职务。
不幸的是,婚后三年,妻子美佐子因难产,连同刚生下来的孩子一起死了。
两年前,朝永和现在的妻子再婚,继续经营朝永铜业公司。在公司继续留任的资方代理人那样的上层人物和亲戚们中间,朝永做为一个外来者,确有孤立无援之感。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进行得很不顺利。这不能不说是招致现在的经营危机的原因之一。
常言道:祸不单行。大约在一个月前,也就是八月初的大傍晚,朝永在公司附近的道路上驾车行驶。不料,一个三岁小女孩突然跑上车道,朝永刹车未及,压死了女孩。
显然警方判明事故主要是由于对方的过失造成的,保险公司也支付了赔偿金,问题基本上得到了解决。但是,死者的家就庄公司总部大楼的旁边,这样,朝永每天上下班便难以回避死者家属和邻居们那憎恶和谴责的日光。
大约半年前,立夏子在自己勤工俭学的酒吧间与朝永相识,不久,他们就同居了。
自那次车祸后,立夏子感到朝永一直是在愁苦辛劳中打发时光。
近来,他那本来就已经消瘦了的脸,似乎显得更憔悴了。朝永趴在床上吸着烟,立夏子温柔地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将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往上理了理。
“知道了,如果你讨厌庇鲁的话,我就不吃它了。”
朝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明亮的大花板,他仍旧沉默着,好像没有听见立夏子说的话。看上去他的精神似乎有些恍惚,又好像在深深地思虑着什么问题。
奇异而又不协调的两种沉默在空间里漂浮着。
被搁置在一旁的立夏子,从内心感到一阵疼痛。
“喂,今晚怎么着?那么,庇鲁就……”
“不、不,没关系。”
朝永好像突然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回答道。
“你看我这是怎么了。这一类东西,用什么都可以。”
“嗯?!”立夏子不由得窥视起朝永来。突然,朝永翻过身,两只强有力的手将立夏子按倒,同她接起吻来。
朝永伸出右手,将电灯失掉。
顿时,房间里一片漆黑。黑暗中,他紧紧地抱住立夏子。朝永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和我一起死好吗?”
立夏子微微抬了一下头。
“我想和你一起去死。我已经感到精疲力尽了。说我是胆小鬼也好,失败者也好,这都没有关系。一切很快就要消失,变得毫无意义,毫无价值。没想到,立夏子的离人症已经传染给我了。”
朝永躺在立夏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