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质
爱女的母亲,心头是多么地沉重啊!朱子不禁又回忆起了自己年幼的女儿鲇子来。她的心头也为之一痛。
祥子是圆乎乎的脸蛋儿,而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久仁子,面颊憔悴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地。然而,久仁子在听完朱子宣读的警方“送达书”中所述的犯罪事实后,却意外地反驳说那不是事实,自己当时做了伪证。
“——12月8日我去‘珊瑚’快餐厅,见了富士田,这是事实,但第二天我一直呆在家里。我没有去投毒杀死那个人!”
“那你为什么在警察那里承认了这一切呢?”
“这个……在那么小的房间里,又是那么一伙人在问我,我只想早点儿结束,赶快回去休息。他们老说氰化物、氰化物什么的,我的脑子都乱……”
她认为自己受到了诱供。当她受到警方过于“残酷”地逼问后,不得不承认了。但事后她与丈夫和律师交换过意见后,认为警方并没有有十分把握的物证,便推翻了自己的供词。
“那么,案发的前一天,你在见到了富士田先生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朱子问道。
“……”久仁子没有回答。
“奥平诚次所说的,祥子小姐在富士田的教唆下进行卖淫活动是不是事实?你是不是想问这个?而且,富士田是怎样回答的?”
久仁子一直盯着办公桌的边儿,表情十分为难。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了:“——一开始,奥平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口否定了,但后来他看出我问不出名堂绝不会罢休的样子,便回答说只是有那种感觉,但究竟是谁在从中操纵她确实不知道,后来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这对我就已经够了。奥平的话里提到过富士田这个名字,我也觉得祥子生前有这种迹象。后来,我就对奥平说,祥子干了这种事儿,完全是她自己的责任,她又不是一个小孩子,自己的路要她自己去选择——不过,我总想知道一点……”一说到祥子,久仁子又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语调也渐渐地低沉下来。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祥子为什么要干这种事。难道她是为了钱?……真的是为了这个……而且从我知道的情况来看,祥子干这种事没有得到多少钱嘛。她也没有什么高级的化妆品,要不就是藏了起来,或是全部挥霍掉了?要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这一点我怎么也不明白……”
“富士田怎么说的?”
“不,他说他一点儿也不知道……”
“奥平诚次知道吗?”
“我问过了,他说祥子也没有对他讲过……”
“结果,你就要找到富士田问个清楚?”
“是的……”
“你们吵了吗?”
“这个……我说你就算是没有在背后教唆祥子,至少也是知道祥子的行动的。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我要是早一点知道,也许会把那些男人杀死的,我恨透了那些男人!”久仁子气愤地骂了起来,富士田也不甘示弱,和久仁子戗了起来。谈话没个结果,久仁子便离开了富士田的房间。
“后来你去哪儿了?”
“我步行到新荣町,乘地铁回家了。7点钟我到了家,家里没有人,但我也没有去我婶子家!”久仁子的目光里流露出了哀诉的神情,“第二天我也一直呆在家里。检察官先生,请再进行调查吧,肯定是别人杀死了富士田的!”
“可是,掉在水沟旁的那支圆珠笔又怎么解释?你已经承认了那是你在家用的笔,还查出了你的指纹。你还说了,在案发的前一天,你从富士田家出来后,没有走到那个水沟边上呀!这样的话,只能说是你在杀死了富士田后,随扔钥匙一块儿把笔扔了的——”
“不,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久仁子眼泪汪汪地打断了朱子的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