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敲房门,也没有什么反应。
摄子用戴着花边手套的手,轻轻转动了一下房门把手。房门竟然轻轻地朝内侧移动了。摄子把门悄悄地打开一条缝,认定室内确实寂静无声之后,才把门开大。
房间里电灯亮堂堂的,充满了温暖的气息。沙发、镜台、手推餐车等等,几乎都是些奢侈物品,但这些家俱的色调,又极不和谐。手推餐车和桌面上,散乱地放着积满了烟蒂的烟灰缸、流行杂志、指甲油、已经喝干了的大酒杯之类的物品……地毯上东一只、西一只地,扔着女人用的室内拖鞋,这些部似乎给人以这样一种感觉,这房间的主人刚出去不久。
但事实上并未出去。在沙发的一只脚旁边,有一滩凝固了的东西,某种粘稠的液体,尚在缓缓地滴落、流淌着。摄子的视线,随着这一滩液体,转到了沙发背后。
就像是跪蹲在靠窗户的地板上,一个身穿柠檬色睡衣的女人,静静的仆倒着。乌黑的头发,凌乱地披散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胸口附近溢出许多血液来,把绿色的地毯,染成了带有异样光泽的紫色,一直流淌到沙发脚下。头部附近扔着一条男式的领带。从那深褐色的底色、和富有阿拉伯风情的花纹上,摄子一眼就看出,那是带谷的东西。那是大约两个月之前,他在欧洲旅行时,自己买回来的。
这时,摄子的心,已经麻木得几乎毫无感觉了。她用跟死者差不多同样僵直的手指,去拾取那条钡带,竟然失败了好几次,最后她总算拿了起来,然后,跟来的时候一样,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梓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