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与此同时,在港区白金台山光高地住宅公寓的一个房间里,聚集着二十余名髙轮警察署和警视厅的捜查人员,以及鉴识科人员。这里跟伴池家所在的东调布,大约相隔两个区。
山光高地住宅是幢二层楼的高级公寓,案件发生于二楼东侧的23号,园弘和居住的房间之内。这天晚上八点钟,园弘和外出回来的时候,发现妻子操卧倒在地,一看就知道是死于非命,所以,他赶紧打电话给附近的派出所,请求立即派人前来。
园是位医生,他对闻讯赶来的搜查人员说,现场的一切,均保持原样,没有动过一丝半毫。
园的住房是四间一单元,操的尸体是在面向阳台的、大约有二十张榻榻米大小的西洋式房间中被人发现的,园追忆着当时情况说,自己回到家里的时候,前门没有上锁,房间的窗帘是拉拢着的,电灯也亮着。
操夫人身穿丝绸连衫裙子,仿佛是从沙发上滚跌下来似的,俯卧在地上,嘴角边溢出了一滩呕吐的污物,手边有一只失手掉落的玻璃洒杯,泼洒出来的液体,在地毪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根据死亡之后,尸体相当僵硬、且发西欧按有异常显着的赤色死斑,以及从尸体的口鼻处,可以隐约嗅到类似苦杏仁的气味等迹象。警视厅的鉴识科长推测,死因应该是氰化物中毒,死后至少已经过了二十个小时。
桌子上放置有进口的威士忌瓶装酒,兑水用的水杯,冰镇酒类用冰桶等物。
而在会客室跟阳台相反方向的一端,则是另一番景象:铺着瓷砖的地上,散落着几片碎玻璃;仿佛是打碎的酒杯;一只衣帽架倒在近旁,这个房间被设计成起居室兼做厨房,因此还配置有厨房的设施。所以,只是在水池附近铺有瓷砖。
“可以认为有客人来过吧?”警视厅的刑警,对高轮警察署的刑侦科长说,“被害者拿出威士忌来款待来客。客人瞅了个空子,把氰化物放入了被害者的酒杯,看准了对方倒下了之后,便打算冲洗了自己的酒杯以后逃走,但因为过于慌乱,而在瓷砖地上滑了一跤,酒杯失手脱落而摔碎了……”
“那位客人会尽可能地,把酒杯的碎片拾拢来带定的吧?这样一来,仅有一只酒杯,就不足以构成证据。”刑侦科长注视着依然维持着原状的瓷砖地面回答道。
鉴识人员还在作现场摄影。可以判断出:散落在那儿的碎玻璃,就是酒杯的一部分,因为,被害者手边的洒杯,也呈淡淡的褐色。刻着的花纹也相同,但剩下的尽是些细小的碎玻璃片。
“这是由于凶手担心,自己留在酒杯上的指纹和唾液被化验出来吧。并且,还有这个衣帽架……也许这多少能提供一点线索……”
衣帽架高约两米,为木制的,从主干上伸出几根枝,其顶端可以挂大衣或者帽子之类。但这衣帽架制作得,似乎相当注重装饰性,用整棵的树料制成,还雕有花纹,几根枝了的顼端,悬挂着各种各样的金属吊钟。
刑事科长山内想象着:当时这个衣帽架跌倒在瓷砖地上时,一定会发出相当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感觉到,这或许能成为一条重要线索。过了一会儿,他在另一个房间里,跟园弘和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园弘和四十三岁,身材高大,长长的脸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一看就是大城市里,那种风度翩翩的企业家。事实上,他担任院长的麻布妇产科医院,作为专为上流家庭的夫人,以及文艺界的人士服务的豪华医院,也算是颇有些名气的。他还聘请了内科医生,开设综合性诊疗所,热情地为那些忙于上下班的职员,作短期的健康检查,很受她们的欢迎。总之,园弘和是具有企业家气质的那种男人。
操三十七岁,已有十四年婚后生活的经历,无孩子。关于这些情况,刑警们一开始就问清楚了。
“太太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