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着的患者忧心忡忡地问道。
“流动良好,也没有旁漏,很理想。”
洼岛一边将方才所见的记在病历上,一边回答。患者浮现满足的微笑,走回病房。
“照片呢?”
洼岛问在角落刷手槽洗杯子的中山。中山比洼岛大三四岁,一脸胡子,看来不怎么容易亲近,其实人很和蔼。
“再五分钟就可以显像了。”
“那么,我待会儿再来。”
洼岛拿着病历正要走出X光室。
“医师,”中山把他叫住。“你现在很忙吗?”
洼岛讶异地回过头来,因为时机、场所和对象都不太寻常。在这之前,他不曾和这位技师私下谈过话。
“是很忙。……有什么事吗?”
“有空的话,可否请医师到我家坐坐?”中山将杯子摆在滤水盒中,郑重地说。
“谢谢,为什么这么客气?”洼岛莫名所以。
“我有话想和医师说。”中山的视线似乎隐含着什么。
“关于什么事?”
“只是聊聊,想了解一下医师们的辛劳之类的。”
这句话说得未免太不真实了。
“府上还有谁?”
“内人和小孩,还有我妈。小房子啦。”
洼岛突然想起来,内科门诊部有一位名叫中山的强悍护士,洼岛曾经和她一起值过班。她动作利落,但对内科治疗意见很多,如果发出的指示不合她的意,还会顶一两句。不知听谁说过,她是很活跃的工会会员。
洼岛顺口问中山技师。
“噢,她就是我老婆。”
中山长满胡子的脸上露出腼腆的微笑。
“你也是工会会员?”
“四月开始当委员长。”
洼岛终于明白技师的意图。
“工会委员长阁下有何指教?”
他以讽刺的口吻问道。
“别这么说嘛,只是聊聊而已。肯赏光吗?”
洼岛愈来愈好奇了,他们大概想问我有关并森行彦的事吧。不确定他们的目的,心里难免有些不安。不过,拜访工会干部夫妇的家,打听一下医院的现况,也挺有趣的。对于他们的质问随便敷衍一下就可以了,难道他们会把我这种普通医师吊起来拷问?
“好啊。只要有空的话。”
中山似乎想起自己的工作,抱起底片盒往显像机的方向走去。
有关三路活塞侧管口残留物的检验结果,午休时洼岛在医师室接到电话通知。
“是麻斯隆。”
“真的吗?”
洼岛不觉大声反问。
“只有微量,不过错不了。要不要我把检验的资料带过去?”
“不用了,请你帮我保管。”
“三路活塞怎么办?”
“那个也帮我保管。”
洼岛以复杂的心情放下话筒。
这是谋杀!证明过失不在自己,是件痛快的事,但那也只是刹那之间而已,洼岛随即对那不知名的凶手冒起强烈怒火。
谁会做这种事……?
并排着两列桌子的医师室,午休时间一片悄然,只有一位妇产科女医师在另一头打文书处理机。洼岛对着自己那张堆满书和杂志的桌子沉思。
从在走廊停止呼吸的时间来判断,麻斯隆一定是在开刀房的手术后恢复室注射的。方法不得而知,但确定是从三路活塞的侧管口注入的。
那时候在手术后恢复室的人只有三个:开刀房的神田十和子、外科病房的梶理绘以及后来才到的坂出圆。凶手是三个中的哪一个?
洼岛列举问题点:为何杀人?如何注射麻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