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恶感那种东西,但若问我那是为了什么?我也答不上来。
我至今仍不懂拉面与光子两人的死,为何那么简单就结案了?警察到底在做什么?他们到底有没有好好调查指纹及其他证据,他们到底有没有将这两件事视为杀人命案?
光子那时我的确动了一点手脚。我好歹也有自保的本能。比起判死刑,被关进监牢那种狭小空间更让我害怕,我恐惧到光是想像就快发疯。
所以我把自己用过的美工刀及塑胶袋带走了,从光子的美工刀中选出另一把,放在血泊中。
但是我也明白耶檀障眼法,只不过是自欺欺人。屋里很多地方都有我的指纹,况且很多人都知道我与光子走得很近。如果真的有心调查,应该会发现很多疑点。
我最近看的当中提列,非自然死亡者当中仅有百分之几的人才会进行司法解剖。说不定,警方根本就有不想把杀人命案视为杀人命案的倾向吧?其实,无论哪个地方都有许多凶杀案发生,只是那些案子大部分都像拉面与光子一样,没有浮上台面就被处理掉了吧。
日复一日,我无所事事,即便走在杂沓人群之中,也感到杂沓离我很遥远。在大都市,纵使一两个星期都不开口,照样也能生活。在这种完全不出声的日子里,我浸淫在一种声带悄悄退化的安宁心境中。
我已记不清那是何时的事了,总之那天我从中午就坐在公园长椅上,一直待到天黑还坐着。
夜深后,我起身朝马路的方向缓缓走去,就在靠近出口的地方被一个倚着汽车的老男人叫住。
“最近好像常看到你啊!”男人说,然后他问我多少钱。
他见我沉默不语便说,算了,无所谓,上车吧,然后自己先钻上车。他的语气和态度都很自然,不像我以前上班地方的那些人。
我也知道男人误会了,但他好像会给钱,这样就好。当时我已经离职有段日子了,生活非常困苦。
在他带我去的房间里,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都觉得反正就是这样,乖乖任其摆布。
老男人说他第一次遇到是处女的妓女,给了我很多钱。
这时我思忖,或许这份工作比当事务员更适合我。反正两者都是为钱出卖自己,差别只在卖的是什么。肉与肉相互撞击的触感的确不愉快,但即便如此,比起玩不来人际关系的游戏总是得拿手帕遮脸的痛苦,至少还好一些。
我自然而然学会了该怎么做。需要钱时,我就在夜路上接近男人,问对方“现在几点?”
我常会被漠视,就算顺利谈妥生意,也遇过对方耍赖不付钱的情况,但是做这行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受时间限制。平常可以像之前一样悠哉过日子,高兴时再工作即可。
性行为我来说,就像是一种解体作业。换言之,就是为了卖肉,活活地把自己解体。我虽逐渐习惯被如此对待,却永远无法抹灭这是一种异常行为的感觉,不过倒也不至于因此感到痛苦。
说到这里,我想起自己以前也会把洋娃娃百合子的身体随意打开,做出类似的行为。
我还有另一项发现,就是男人全都是废物。只为了追求射精瞬间那点程度的快感,就被上天赋与了那么强烈、几乎令他们粉身碎骨的欲望,未免太不划算了。难道他们自己都不觉得矛盾、荒谬吗?
不过,就是因为男人是这样的生物,妓女这种行业才能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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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时更换地方,尽量避免与同一个客人相遇两三次以上地继续卖身。
这是背着别人两个人私底下偷偷摸摸的行业,所以只要我想,应该也不难随便弄死哪个客人。但是,我对他们只感到轻蔑,况且我也明白,纵使弄死这种废物也没有任何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