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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节
”来代称。松冈虽然也拒绝透露妻子的名字,但与其说是故意隐瞒不说,反而更像是基于他的信念或顾虑而驱使他这么做。话说回来,荒木田是会为了隐瞒一部分而把整件事都盖住的那种人,松冈则只会隐瞒他认为必须隐瞒的部分,两者之间的差异相去千里。扣除应该要隐瞒的部分,松冈并不介意情报外流。更何况,他这种人应该也不会认为可以随便破坏报导协定。经过厕所里的那一番交流,他已经明白三上的顾虑和目前的立场,只要三上不对“应该要隐瞒的事”刨根究底,应该就可以顺利地达成任务。虽然他对于避谈这件事有点不以为然,但是想到记者会场的惨况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先把能从松冈口中得到的情报全部问出来再说。这么一来,就可以带回“跟一课长出席记者会同等质量的情报”。反正就算松冈真的愿意出席记者会,肯定也会隐瞒他认为“应该要隐瞒的事”。就算他说出目崎正人的名字,但是不管记者再怎么围攻,他也绝对不会说出睦子和歌澄的名字,最后还会搬出那句话:做人总有能说的事跟不能说的事……

    突然,一股不像是疑问、也不像是不安的情绪涌上三上的心头。

    ——就只是因为这样吗?

    没有其他原因吗?刑事部认为被害者一家人的姓名是“应该要隐瞒的事”。但真的只有这样吗?

    不只吧?应该不会只有这么微弱的理由,刑事部隐瞒的肯定是跟案情或调查的根基有关的“某件事”。如果说有什么事是荒木田即使与所有媒体为敌也要隐瞒的事,那肯定是像“幸田手札”那样具有核弹级破坏威力的秘密。他是这么想的,可是……

    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并没有证据。他连“某件事”是什么事都还不清楚。模仿64的犯案手法扰乱了三上的思绪。在64视察前一天发生这起事件的偶然,宛如厚厚的云层般把所有负面的想法全都吸引过去,镇日在三上的心里下着臆测的雨。但那终究只是下在心里的雨,不具任何的实体。要说有什么事实,只有负责指挥调查的松冈执意不肯说出睦子和歌澄的名字,如此而已。

    歌澄的部分还算合理,毕竟她是有自导自演嫌疑的未成年当事人。即便是对犯罪行为深恶痛绝,认为年龄不是借口的松冈,在这种情况下不说出她的名字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自然的地方。

    问题是睦子……

    三上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松冈为什么要连母亲的名字都隐瞒?

    因为她是女人?因为她比较柔弱?因为她是女儿被绑、抑或是被女儿背叛的可怜母亲?是基于这样的心理吗?

    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不是这样吗?那是怎样呢?还是单纯只是因为被三上的恳求打动了呢?本来不打算说出任何人的名字,但实在是不忍心见以前的部下走投无路,才勉为其难地说出男主人的名字。

    不对,做人总有能说的事跟不能说的事!

    目崎正人的名字是能说的事,睦子和歌澄的名字是不能说的事——以身为一个人来说。

    愈来愈搞不明白了。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没有任何意思?如果有意思的话……母亲与女儿……这个组合使得三上心里尽是浮现出一堆不好的想像。

    又和一辆伪装成一般车的警车擦身而过,看来警网已经遍布全县。再过几个小时,交付赎金的追击剧又要上演了,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大白天的追捕行动吧!

    “葵咖啡”的招牌映入眼帘。因为也提供早餐服务,所以已经开始营业了。这里又将成为起点吗?三上从窗口寻找美那子的脸,她这次也会在这家店里吗?会坐在跟十四年前一样的座位上吗?

    三上突然觉得好害怕,觉得自己把美那子推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漩涡里。

    虽然无凭无据,但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正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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