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了自己。
是这么回事。她不是记得受了叔叔性方面的虐待吗?寄托痛苦的另一种人格,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不、不,等一下。
“恐吓传真的解释说不通。”
浮岛说道。这句话代表了三泽的疑问。
“调查官,请解释一下:是斋田自己,而不是‘男人’写下并传送了这些恶劣的恐吓字眼吗?”
三泽一副忘记了自己的丁作的口吻。
“是的。”
“我不明白。斋田为何这么干?”
“是伪装。”
“她要弄成他杀的样子?”
“没错。”
“将自杀弄成他杀是为何?你是说,斋田要把谁拖下水吗?”
三泽感觉到掠过一阵凉气。莫非我们会……
“不是。那是欺骗自己的伪装。”
“欺骗自己……?”
“她想弄成遭到强暴的样子。希望只在形式上也好,是在憎恨男人之中死去的吧。”
仓石看着梨绪的尸体。
“这个女人并不憎恨男人。她不共戴天的是女人——也就是她自己。”
浮岛不眨眼了。三泽也是。
仓石的视线停在梨绪身上。
“我忘不了她注视解剖的目光。那目光在说,快动手吧,碎尸万段!她厌恶女人的身体。在她眼里呈现的,是脏污得不可原谅的东西。”
“没劲”——一瞬间,仓石脸上掠过这种表情,他走出了房间。
神情恍惚的三泽和浮岛留在房间里。
憎恨女人、憎恨自己。所以,杀死了身为女人的自己……
三泽咬着牙关。
性方面的虐待。强暴。她以为是自己的过错。她认准了招致肮脏行为的自己,才是肮脏的。一直责备着自己。一直憎恶自己身上的“女人。”
她明白,这样并不合理。梨绪挣扎着,想要憎恨男人。拼命要打败过去。她振作起来,决定要“制裁男人”。通过这样做,清洁起来。她披上好几重铠甲,开辟通往法官的道路。然而——
强奸犯剥开了她的铠甲。在解剖台前,她看透了自己的本性。
只能制裁女人。
绝望。这就是她自杀的动机。
可是,不明白。即便这样,还是不能理解——梨绪的原点。她是如何变得憎恶“女人”,以至于毁灭自己?
梨绪还隐藏了某些东西。她还有秘密。她带上这些秘密,独自离开了人世。——三泽强烈地感觉到。
“浮岛。”
“……是。”
“斋田问过你什么问题吗?”
“就那些。车上说的,就是全部内容了。”
浮岛手按太阳穴,好像想起了什么,发出“呵……”的声音。
“怎么了?”
“听见说话声——她这样说过。”
“说话声?什么样的?”
“她没说。”
“……是幻听?”
“不知道。”
“斋田为何死了?”
“大概是想到自己不能制裁男人了吧……”
三泽点点头。
“是我们杀了她。”
“对。就是这样。”
浮岛声音哽咽。
三泽看着飘窗台上的金鱼缸。
在解剖室里,仓石的锐利目光不单只捕捉到梨绪的表情吧。三泽也在,他也紧张地窥探着梨绪的情况。而今天,面对着梨绪的尸体,三泽和浮岛的举动,在他眼里会是怎样的呢?
不会被追究责任。但是……
刑警鉴证人员进入房间。他们要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