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子离他而去,儿子判给了他。人事部门为了照顾他,20年没有调动,一直呆在Q警察署,这在全县警察系统是一个特例。他在Q警察署的所有科都干过,前年重新回到生活安全科。对科长曾根表现出露骨的厌恶,没有一件事满意过。在Q警察署,他的外号是“无期徒刑”,他是很有可能用这种办法把他不喜欢的上司赶走的。
“另一个是三井忠……”
三井忠,34岁,生活安全科生活安全股的警员。曾根命令他去把出租公寓的房东们组织起来,成立一个“房屋租赁犯罪防范协会”,目的是强化对管区内居民的管理。但是,房东们担心强化管理的结果是空房子租不出去,甚至租出去的也会退租,拒绝跟警察合作。三井因完不成曾根交给的任务感到烦恼,精神压力很大。这个三井本来就不适合当警察,被人们称为警察队伍里的“异己分子”。五年前,他甚至抱怨工作太忙,到一个革新派的律师事务所去咨询,打算告警察署一状,引起大家好一阵嘲笑……
新堂忙不迭地做着记录,一股寒气爬上了后脊梁。
柳一树去年才调到警察署,而且是刑事科的,却对生活安全科的情况这么熟悉,不但能准确地说出他们的年龄,而且连工作内容和家庭情况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新堂受到很大的震动。这个柳一树,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刑事案件上,他的心恐怕还在县警察局警备部。
东欧剧变,柏林墙倒塌以后,县警察系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一直神圣不可侵犯的警备部被消减,减下来的人员被安排到刑事部门,以缓解因凶杀案的增加刑事部门感到人手不足的压力。以前,刑事部跟警备部都是以“我才是真正的警察”自居的,这样一调动,就好像在两个部门之间的高墙上开了一个洞,对于县警察局来说,简直就是“柏林墙倒塌”。
柳一树就是这次“柏林墙倒塌”的调动中被调出警备部的。柳一树在新堂手下当了两年机动队队员以后,被提拔到堪称警备部的中枢部门的公安科。虽然新堂在警备部干过很长时间,但他当时是在警备科,对公安科的柳一树并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担任什么职务。警备科的工作是负责研究灾害对策、护卫政府要人,是“露脸”的工作。公安科则不同,他们是绝对不能“露脸”的。新堂总觉得公安科是被浓雾包裹着的,甚至觉得它有点儿诡秘。听说有这么一件事。
那年柳一树得到一个情报,说是企图在首都东京发动迫击炮游击战的嫌犯就潜伏在本县。他独自一人侦査了半年,终于掌握了那个嫌犯的藏身之处。但是,当他正要冲进去抓捕嫌犯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大批东京警视厅公安一科的,把嫌犯抓走了。
据说当时柳一树动手打了警视厅公安一科的人。虽然县警察局与警视厅之间通过调解解决了这个问题,但不能排除柳一树后来被调出警备部跟这个事件有关。
后来,柳一树在好几个警察署干过,专D抓小偷,工作热情很高。难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给别人看的?
新堂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至于柳一树个人的事情就不用管他了,看来只要派他调查曾根的问题,很快就能弄清楚。
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佐贺敏夫……三井忠……这俩人用文字处理机吗?”
“俩人都用。”
“什么型号的?”
“署里都是反型的。”
“问题是家里还有没有。”
“我去调査一下吧!”柳一树说话的口气里带着几分愉悦。
新堂立刻想到了柳一树那张苍白的脸,好像戴着面具。此刻的柳一树,薄薄的嘴唇也许在微笑着。看来柳一树很乐意调査曾根。
新堂很自然地加快了说话的速度。他指示道:立刻调査梦梦酒吧女老板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