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后埃文斯打破沉默问:“你提过的那件事,你儿子碰上的那件,究竟是什么?”
“那张黄色便条纸,”帕克懊恼地说,“我真不愿意说——上面的字迹实在认不出来多少。”
卢卡斯走向鉴定桌,站在帕克身边。他嗅到的已经不是香皂的气息,而是刺鼻的烟味。
凯奇没有回答:“别问我。你心里有数就行了。如果她再对你发火,多担待一点儿。”
帕克仔细端详数百片细小的纸灰。想拼出原貌的话,即使用不了几天,起码也要花上好几个小时。而且这些碎片不像真正的拼图玩具片,边缘多少都已受损,不一定能完全契合。
车子剧烈地颠簸。
自由世界的首府。
但帕克灵机一动:“托比?”
帕克自己也在咳嗽。刚才的浓烟刺鼻,呛得他到现在仍觉得恶心。
“你还有几年的好日子过。”
凯奇这时说:“是吗?这么说,你整天都坐在家里喽?”
“你有几个孩子?”
“天啊,帕克,”凯奇抬头看着时钟说,“我知道他很害怕,只是——”
“不对,这次是在车库。”
埃文斯点头,凝神倾听,眉头紧蹙,灰色眼珠紧盯着帕克。
车子行驶在坑坑洼洼的柏油路面上,头顶是几个月前烧坏却还没有更换的路灯,经过了以前挂有路标的空杆子。路标不是早被人偷走就是被风吹掉了。
“你听说过‘船夫’的案子吧?”帕克问。
晚上七点整
注释:
“是啊,”帕克说,“把头埋在沙子里,学鸵鸟奥齐。”
“什么意思?”凯奇问,“他到底在说什么?”
“是这样的,卢卡斯的日程表上只有抓歹徒。没错,她的自尊心是很强,不过这种自尊心无伤大雅。她的办案能力是我所认识的人里的第二高手。”他边说边瞟了帕克一眼,帕克装作没看见。凯奇想了一下后说:“你知道卢卡斯哪个优点最突出吗?她懂得照顾自己。”
来到特区后,他却张口就要两千万,帕克心想,歹徒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让他接电话。”
“是啊。她还说,她当时最担心的不是要对歹徒开枪,而是担心开枪恐怕会打坏墙上的装饰品。她还会缝纫呢。缝得一手漂亮的被单,漂亮得没话说。”
托比说:“哦,的确有。可是,你解谜的时候,绝对不会用软件来帮忙,对不对,帕克?”
“喂,她只是不想让你大腿打着石膏回去陪小孩。”
凯奇过了片刻才回答:“也许她是在嫉妒你。”
“怎么了?”
——奥斯本父子:《可疑文件之问题》
帕克这时才体会出,这个谜题的复杂程度远远超过它的表面现象。
他离开黑板,凑向玻璃片,仿佛面对着学校的坏孩子,想用瞪眼赢对方似的。
“我看出了一些东西,”他喃喃地说,他眯着眼睛,将手持式放大镜对准纸张的另一部分,“天啊!”他气得边说边摇头。
“哈,你看吧。”
但赢的却是纸灰的碎片。
“陪小孩成长的确很重要。对,我看得出这种重要性。”
帕克回想起她在墓端区大发雷霆的情景。他问凯奇:“刚才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凶,你知道原因吗?”
“我欠孩子的太多了。”心理学家笑了笑,但却透着忧伤。
她按下免提按键。
“说吧,苏珊。”